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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雪茄室（第1页）

私密会所的雪茄室，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雪茄的醇厚、单一麦芽威士忌的泥煤味，以及权力编织出的、令人松弛又警惕的氛围。陈明远靠在宽大的皮质沙发里，指尖的雪茄红光幽微。叶凌恒坐在对面，正高谈阔论他最近的资本运作与“风流韵事”，声音洪亮，带着刻意营造的热络。而另一侧，坐着一位与陈明远气质更为接近的年轻人——赵公子。他家世与陈家相仿，背景深厚，此刻只是安静地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漠，对叶凌恒那些带着铜臭与脂粉气的炫耀，并未投予过多关注，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叶凌恒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与试探，看向陈明远：“明远兄，说真的，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你。”他刻意顿了顿，“台上翻云覆雨；台下……家里还藏着苏博士那样的妙人。才女，美女，还……”他拖长了语调，未尽之语在空气中暧昧地盘旋，“是处女。这三样碰到一样都是难得，你倒好，全占了。这他妈是什么运气？”陈明远从鼻腔里发出个慵懒的“嗯？”，未置可否，目光掠过叶凌恒，反而与对面一直沉默的赵公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对叶凌恒这种粗浅炫耀的轻微鄙夷。叶凌恒自觉无趣，又灌了口酒，很快便借口还有个局，先行离开了。雪茄室的门轻轻合上，只剩下陈明远与赵公子二人。空气仿佛瞬间沉静下来，某种更隐秘、更同频的交流才开始流动。赵公子轻轻嗤笑一声，率先打破了寂静：“叶凌恒也就这点品味了。身边围着的，不是小明星就是那种……”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上不得台面的。比如他刚才提了一嘴的那个，叫什么？刘滢媛？芒市捡来的那个小护士，包装了一下，就以为能登堂入室了。骨子里那股子急于攀附的劲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陈明远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岂止是攀附。叶凌恒玩腻了带去欧洲，像个共享玩具。那种出身，再怎么粉饰，底子终究是脏的。”他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仿佛在谈论一件废弃的物品。这番对刘滢媛以及其背后叶凌恒的贬低，迅速拉近了两个背景相似男人之间的距离。一种基于阶层优越感的、隐秘的圈层认同在雪茄的烟雾中弥漫开来。赵公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羡慕，与刚才叶凌恒那种浮夸的奉承截然不同：“说真的，明远哥，还是你厉害。嫂子那样的，才是真正能站在身边的。不像他们找的那些，空有皮囊，或者只剩算计。”陈明远闻言，脸上那抹讥诮更深了，他晃了晃酒杯，用一种近乎解剖的冷静语气说道：“苏惠？呵，说实话，胸小了点。”这突如其来的、极其私密甚至带有贬低意味的点评，让赵公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更感兴趣的神情。这种男人间最原始的评判，往往意味着更深层次的“自己人”的交谈。陈明远继续道，语气转为一种权衡利弊式的冷静：“不过，综合来看，没什么大碍。重要的是，她脑子清楚，有学历，有想法，政史经都能聊，带得出去，也接得住话。”他像在评估一件综合性能出色的工具，“而且，关键是她本性不坏，没什么算计你的心思，至少初衷不是。这点，比那些冲着你的家世背景扑上来的，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赵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找啊。有脑子的往往心思也多，没心思的又往往乏味。”陈明远吸了口雪茄，烟雾中他的眼神显得高深莫测：“所以，找老婆，就得找苏惠这种模板。至于她骨子里那点傲气……”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掌控一切的、近乎残忍的笑意，“得调教。再烈的马，驯熟了，才是最好的坐骑。”赵公子心领神会，举杯示意：“受教了，明远哥。”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弥漫着雪茄香气的私密空间里，两个男人通过对其他女性和自己妻子的物化与评判，完成了又一次稳固的、基于相同权力逻辑和价值观的隐秘认同。而远在别处的苏惠与刘滢媛，则成了他们巩固这种认同的、无声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