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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丘冢与喋喋不休的守护（第3页）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老者得意洋洋，念叨得更起劲了，“我让你噪音污染！我让你打扰我清梦！我让你不尊老爱幼……”

在老者这堪称“精神污染”的反向攻击下，那庞大的骸骨聚合体，竟然如同被抽掉了骨架（虽然它本身就是骨架）一般，轰然倒塌，碎骨和黑色粘液散落一地，那颗怨核也光芒黯淡，滚落到一边，里面浮动的人脸似乎都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老者满意地拍了拍（透明的）手，飘回来说道：“搞定！对付这种没脑子的东西，就得用没脑子的办法……呃，是智慧的办法！”

林晚星三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久久无言。

所以……这个强大（？）的骸骨聚合体，是被一个话痨幽灵给……念叨散架了？

这渊境镇，果然什么奇葩都有。

凌不言收起短刃，表情复杂地看着老者，憋了半天，才由衷地说了一句：“前辈……您这‘超度’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老者闻言，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挺起了（透明的）胸膛，一脸自豪：“那是！老夫独创的‘碎嘴子净化法’，专治各种不服！怎么样，想学吗？我看你小子嘴皮子也挺利索，有点天赋。”

凌不言：“……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资质愚钝，恐怕学不来。”他怕学完之后，敌人没崩溃，自己先疯了。

苏婆婆再次躬身：“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为何会在此地？”

老者摆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名字啊……早就忘了，你们就叫我‘碎骨老叟’吧，反正跟这些骨头打交道几百年了。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他叹了口气，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等人呗。等一个答应给我带酒来的混蛋，等了几百年也没等到……估计那混蛋早就醉死在哪条阴沟里了吧。”

他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林晚星，在她手中的逆鳞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快、极复杂的情绪，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老小孩模样。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碎骨老叟飘到那块大石头后面，摸索了一阵，竟然掏出来一个……半透明的酒葫芦？他美滋滋地（假装）喝了一口，虽然什么都没喝到，“看你们这狼狈样，是要去沉渊之畔那边吧？”

“正是。”苏婆婆点头，“前辈可知前路情况？”

“知道，当然知道。”碎骨老叟晃着酒葫芦，“不过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老人家刚才帮了你们这么大忙，又提供了宝贵的信息咨询服务，你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他看着凌不言……的背包（里面装着之前苏婆婆给的干粮）。

凌不言嘴角一抽，认命地掏出仅剩的几块干粮递过去。

碎骨老叟接过干粮，放在鼻子下（如果灵体有鼻子的话）陶醉地闻了闻，虽然吃不了，但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压低（并不存在）的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告诉你们啊，前面那段路，可不太平。除了这些没脑子的骨头架子，最近还多了些‘活水’……是‘革新派’那帮小崽子搞出来的玩意儿，比水鬼傀难缠多了，专门吸人生气。而且啊……”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昏迷的素心，“这女娃身上的‘蚀魂秽影’，到了沉渊之畔，可能会被那里的气息引动，发作得更快。你们得抓紧时间了。”

这个消息让众人的心再次一沉。

“不过嘛……”碎骨老叟话锋又一转，指着旁边一条被骨骸半掩埋的、极其隐蔽的小径，“走这边，能省不少路程，也能避开大部分‘活水’。算是我老人家给你们的特别优惠！”

苏婆婆仔细看了看那条小径，又看了看碎骨老叟，最终点了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不谢不谢，记得以后有机会，多给我带点好吃的……哦不，是好闻的来就行！”碎骨老叟挥挥手，抱着他的干粮和酒葫芦，慢悠悠地飘回那块大石头后面，声音逐渐消散，“快走吧快走吧，别再吵我睡觉了……张寡妇，我的炊饼……”

众人不敢再耽搁，由苏婆婆带头，踏上了那条隐蔽小径。

离开白骨冢一段距离后，凌不言才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被精神冲击和碎骨老叟双重摧残），感叹道：“这地方……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林晚星也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逐渐被黑暗吞噬的白骨山丘，想起那个话痨却关键时刻靠“念叨”退敌的碎骨老叟，心情复杂难言。

这趟旅程，果然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而她体内那依旧不听话的力量，以及前方更加险恶的“活水”和素心加剧的伤势，都预示着，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