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张启年?”谢惊寒眉头一皱,他记得此人是李嵩的头号亲信,平日里在朝堂上对李嵩言听计从。
“是……是他!”山匪连连点头,“他还说,这批药材里藏着粮草,一定要毁掉,不能让它们运到边关!”
谢惊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果然是李嵩的党羽!他起身道:“秦风,将这些山匪全部带回军营严加看管,别让他们死了,后续还有用。另外,派人立刻将此事禀报沈大人,让他早做准备。”
“是!”秦风躬身应道。
谢惊寒又看向王伯:“王伯,车队可有损伤?能否继续前行?”
王伯检查了一番,回道:“回将军,只有两辆马车的车轮被箭矢射中,更换后便可继续前行。护卫们伤亡了十几人,但不影响赶路。”
“好。”谢惊寒点了点头,“你尽快安排人手更换车轮,天亮后便启程,沿途我会派将士护送,确保粮草安全抵达边关。”
“多谢将军!”王伯感激地说道。
处理完峡谷中的事宜,天已蒙蒙亮。谢惊寒站在悬崖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剑穗。这场伏击,看似是一场简单的劫粮,实则是李嵩党羽的困兽之斗。他们在朝堂上失了势,便想在半路毁掉粮草,一来可以阻止边关得到补给,二来可以嫁祸给山匪,让彻查之事不了了之。
只是他们没想到,沈砚辞早已洞悉了他们的阴谋,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户部衙署。
沈砚辞一夜未眠,案上的烛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截烧焦的灯芯。他坐在案前,面前摊着李嵩党羽的名单,指尖划过“张启年”三个字,眼神沉凝。昨夜暗线已经传来消息,张启年在深夜时分曾秘密见过几名心腹,神色慌张,想必是在安排伏击之事。
“大人,”贴身侍从林墨轻步走进来,躬身道,“黑石峡那边传来消息,伏击的山匪已被谢将军拿下,为首的山匪供出是张启年指使的。车队损失不大,天亮后便会继续启程。”
沈砚辞微微颔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知道了。让暗线继续盯着张启年,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另外,将这份供词整理好,备份三份,一份送呈陛下,一份交给沈相,一份留作证据。”
“是。”林墨应道,转身正要离去。
“等等。”沈砚辞叫住他,“再备一份厚礼,送到将军府,慰问谢将军和参战的将士们。另外,告诉谢将军,张启年那边,我会处理,让他不必担心,专心护送粮草即可。”
林墨躬身应下,悄然退去。
沈砚辞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他月白的锦袍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眼神深邃。张启年是李嵩的左膀右臂,拿下他,便能顺藤摸瓜,挖出更多李嵩党羽的罪证,甚至可能找到李嵩通敌叛国的铁证。
只是,张启年在朝中经营多年,也有不少人脉,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
不多时,沈砚辞换上官服,前往沈相府。他知道,仅凭他一人之力,难以在短时间内拿下张启年,必须借助叔父沈渊的力量。
沈相府的书房内,沈渊正对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见沈砚辞进来,抬眸道:“黑石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张启年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劫杀军需物资,这是形同谋反!”
“叔父息怒。”沈砚辞躬身道,“张启年此举,正是狗急跳墙。他是李嵩的亲信,必然知晓许多李嵩的秘密。只要拿下他,撬开他的嘴,便能找到更多证据,彻底扳倒李嵩及其党羽。”
沈渊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话虽如此,但张启年背后也有不少势力支持,其中不乏太子的人。若是贸然动他,怕是会引起太子的不满,届时朝堂之上,又是一场风波。”
沈砚辞早有预料,沉声道:“叔父放心,侄儿已有对策。张启年不仅参与了劫杀粮草,我还查到,他利用职权,在户部任职期间,克扣了不少赈灾款,中饱私囊,涉及金额巨大。此事牵扯到民生,太子即便想保他,也不敢公然与天下百姓为敌。”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账册,递了过去:“这是侄儿查到的证据,上面有详细的账目记录,还有当年受灾地区官员的联名举报信,足以治张启年的罪。”
沈渊接过账册,仔细翻阅着,越看脸色越沉:“好个张启年,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克扣赈灾款,草菅人命,真是罪该万死!”他抬头看向沈砚辞,眼中带着几分赞许,“砚辞,你做得很好。有了这些证据,就算太子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叔父过奖了。”沈砚辞道,“侄儿以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将张启年劫杀粮草的供词和克扣赈灾款的证据一并呈给陛下,请求陛下下旨彻查;另一方面,让那些受灾地区的官员和百姓联名上书,舆论压力之下,陛下必然会严惩张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