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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2页）

他笑了一声，“不然呢。但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中考结束的日子。”

“除了这个。”

我继续走，诚实地摇摇头。

他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角，眼中带着几分惊讶，“你忘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啊。”

啊？啊，今天是我生日啊。我忙打开手机看看时间，还真是。我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垂着头不说话了。不过，这又怎样，以前我的生日都是跟妈妈一起过的，因为她不过生日，但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她就会跟我一起过，那时她就会煮两碗面，我的那一碗是大排面加鸡蛋，她的是大排面。

我们坐在一个桌上，边聊天边吃着热腾腾的面条，她说生日就是要吃面，说是长长寿寿。我吸溜面条，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汤汁，然后吐着舌头说好烫好烫。记忆里面的味道是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吃过太多碗妈妈给我煮的大排面了，每次吃起来都不觉得腻。画面中只剩下面条散发的氤氲的热气，是墓碑的白，妈妈的笑颜，永远刻在石碑上。

许渊看我不说话，奇怪的瞟了我几眼，我们已经走到门面前，我拉了拉他的手臂，淡然地说：“谢谢你啊，许渊哥，你还记得我生日。”

他勾起嘴角，说了句不用谢。然后拉开门把手，突然用力推我的背把我推进房间。

我一不留神，突然感受到背后的力量，顺着惯性踉跄了几步，听到好几声噗呲的一声，视线瞬间被满天的金银彩带占据，有好几个人站在我几步之外朝我开彩炮。

我站在纷纷扬扬的落下的彩带中，感觉好像时间都变慢了，彩带和彩带的缝隙间我看到沈斌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他手里举着酒杯转头和旁边穿着西装的精英人士高谈阔论，旁边的长沙发坐着沈烬川和几位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他左手手里拿着手机，右手支撑在太阳穴上，面无表情，眼中透露出不耐烦和不情愿，刚好与我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他移开了眼，最右边是江映雪和几位打扮的很漂亮的女士谈笑，房间里坐满了人，又好像唯独缺我一个。

此刻大家纷纷抬眼看向我这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今天的寿星来了呀。”

沈斌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向大家说道：“今天是我小女儿的生日，她刚中考完，来，大家一起庆祝吧。”说完，他俯身凑近我的耳边：“开心点，大家都看着呢。”然后他拍拍手，“既然寿星来了，大家都上桌一起吃饭吧。”

大家不约而同地起身，有些人还回头看了我几眼。

如果说，最孤独的时刻是哪一刻，当才那一刻可以是候选。我不认识的人们热闹地聚在一起，他们的狂欢不是为了我，名义是名为沈玉成的生日，哪有几颗真心，都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聚在一起。

我的生日，沈玉成的生日，其实沈玉成不来也是没关系的，换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取代沈玉成。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才会让沈斌特意叮嘱我一句开心点。在我进入房间，彩带被喷的满天飞的时候，我的视线被分割成几块色彩纷呈的碎片，而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愉快，没有惊喜，带着泰然的心态很快接受了这一切，甚至我还总结出这是我的身份下会发生的事件。

我迷茫的看向这一切，这属于我的时刻，但我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说，我讨厌这一时刻。

我不知道沈斌带着何种目的给我开的生日会，因为是我的生日，所以开了生日庆祝会，因为不想太无聊，所以邀请了各种他认识的人。准备完这一切之后，就静候我这位寿星的到来，他让我开心点，因为寿星得有寿星的样子。我想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他又会问我为什么，这难道不好吗。

我tm真想用桌上的大蛋糕砸死他。

沈玉成没有感知快乐的能力了，别问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