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
他抬眼看着吕吾,
“不然……”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我惨的话,拖你垫个背,应该……够本?”
那张权限卡在他指尖反射着档案室幽绿的冷光,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吕吾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死死盯着卡片,眼神剧烈闪烁,最后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颓然垮下,“你想做什么?”
阮侭昀扬了下眉梢,没再多说废话。
“一问一答,问完,卡归你。”
“……好。”
阮侭昀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里正被越来越响的呓语冲击着,像有无数小锤在敲打脑壳。
“深海默剧院,”他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这里,什么关系?”
吕吾紧绷着脸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措辞:“……一个……巡回演出团。不定期出现,来源不明。”他语气异常谨慎,“……和息察园,没有官方记录上的直接联系。我只知道……它会来,然后……带走一些‘观众’。”
他回避了“观众”具体指什么。
阮侭昀精准捕捉到了那份迟疑背后的空白。
没有直接联系?
那水母票、猩红邀请函……难道这鬼地方还搞独立第三方?
“想离开这儿吗?”
阮侭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近乎嘲弄的探究,
吕吾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渴望、恐惧、挣扎……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答案不言而喻。
“啧。”
阮侭昀发出一声不耐的轻嗤,
“好,换个问法。给我点情报,至少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他身体微微前倾,“哑石镇,息察园……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次,吕吾沉默得更久。
档案室里只有血笼细微的吮吸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
“这问题,你该去问常医生。”
他看向档案室渗水的墙壁,眼神有些空洞,
“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院长建这里……说是为了隔离治疗外面的瘟疫,常医生是唯一念着旧情留下帮他的‘大人物’。”
“大人物”三个字,带着难以言喻的讽刺。
“死过人吗?”阮侭昀追问。
吕吾抬眼看他。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阮侭昀打断他可能的官方套话,“别拿‘瘟疫’糊弄鬼。”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