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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卷第十七(第1页)

詩卷第十七

生民之什三之二

厥初生民,時維姜嫄音原,叶魚倫反。生民如何?克禋音因克祀叶養里反,以弗無子叶奬履反[1]。履帝武敏叶母鄙反歆,攸介攸止。載震載夙叶相即反,載生載育叶曰逼反,時維后稷。

賦也。民,人也,謂周人也。時,是也。姜嫄,炎帝後,姜姓,有邰氏女,名嫄,為高辛之世妃。精意以享謂之禋。祀,祀郊禖也。弗之言祓也。祓無子,求有子也。古者立郊禖,蓋祭天於郊,而以先媒配也。變媒言禖者,神之也。其禮以玄鳥至之日,用大牢祀之。天子親往,后率九嬪御。乃禮天子所御,帶以弓韣音獨,授以弓矢,于郊禖之前也。履,踐也。帝,上帝也。武,迹。敏,拇。歆,動也,猶驚異也。介,大也。震,娠也。夙,肅也。生子者,及月辰居側室也。育,養也。○姜嫄出祀郊禖,見大人迹而履其拇,遂歆歆然如有人道之感。於是即其所大所止之處,而震動有娠,乃周人所由以生之始也。周公制禮,尊后稷以配天,故作此詩,以推本其始生之祥,明其受命於天,固有以異於常人也。然巨迹之說,先儒或頗疑之。而張子曰:「天地之始,固未嘗先有人也,則人固有化而生者矣,蓋天地之氣生之也。」蘇氏亦曰:「凡物之異於常物者,其取天地之氣常多,故其生也或異。麒麟之生,異於犬羊;蛟龍之生,異於魚鼈。物固有然者矣。神人之生,而有以異於人,何足怪哉!」斯言得之矣。

【附錄】時舉說《生民》詩「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處。先生曰:「『敏』字當為絶句。蓋作母鄙反,叶上韻耳。履巨跡之事有此理。且如契之生,詩中亦云『天命玄鳥,降而生商』,蓋以為稷、契皆天生之耳,非有人道之感,非可以常理論也。漢高祖之生亦類此。此等不可以言盡,當意會之可也。」時舉。問「履帝武敏」。曰:「此亦不知其何如[2]。但詩中有此語,自歐公不信祥瑞,故後人纔見說祥瑞者,皆闢之。若如後世所謂祥瑞固多是偽妄。然豈可因後世之偽妄,而並真實者皆以為無乎?『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孔子之言不成亦以為非[3]?」廣。

【纂疏】嚴氏曰[4]:「《大戴禮》《史記》諸書皆謂姜嫄為帝嚳元妃。」孔氏曰:「《左傳》昭元年曰『邑姜方震』,哀元年曰『后緡方震』,皆謂有身為震也。」○愚觀姜嫄誕后稷之事,《毛傳》初無異說,不過謂姜嫄為帝嚳元妃。帝嚳也,姜嫄從帝嚳禋祀郊禖,履帝跡而行,將事齊敏,神歆其祀,美大之福遂止其身,於是震動夙然而覺,生子而長養之,是為后稷。其說甚正。至鄭氏乃有大神跡之說,並改「敏」字為「拇」字,謂姜嫄履大跡不徧,履其拇指之處遂歆歆然如有人道之感,已而有身,鄭氏出於毛氏之後,不知何以有是說也。嚴氏謂列子異端,司馬遷好奇,鄭氏信讖緯,而為是說耳。故歐陽氏深辨之,云:「秦漢學者喜為異說,高辛四妃皆以神異而生子,蓋堯有盛德,稷契後世皆王天下數百年,學者喜為之稱述,欲神其事,故務為之說。」洪駒父亦云:「堯舜與人同耳,血氣之類,父施母生,耳聽目視,是聖智、愚不肖之所同也,何必有詼詭譎誕之事,然後為聖且賢哉?」不特此也,「天命玄鳥,將而生商」,歐公意亦不過謂高辛次妃簡狄,當玄鳥至之辰,祈郊禖而生契。生契所以生商也,未必有鳦卵之事。其辨尤詳。而朱夫子猶信鄭氏云者,夫豈好怪哉?亦以聖人之生異於凡人耳。而《集傳》謂「巨跡」之說,先儒或頗疑之。歐公不信祥瑞,又言於語錄。愚故詳及之,以備參考云。

誕彌厥月,先生如達他末反。不坼勑宅反不副孚逼反,叶孚迫反,無菑音災無害叶音曷,以赫厥靈。上帝不寧,不康禋祀叶養里反,居然生子叶奬履反[5]?

賦也,誕,發語辭。彌,終也。終十月之期也。先生,首生也。達,小羊也。羊子易生,無留難也。坼、副,皆裂也。赫,顯也。不寧,寜也。不康,康也。居然,猶徒然也。○凡人之生,必坼副災害其母,而首生之子尤難。今姜嫄首生后稷,如羊子之易,無坼副災害之苦,是顯其靈異也。上帝豈不寧乎?豈不康我之禋祀乎?而使我無人道而徒然生是子也。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生之之易也。」○王晦叔曰:「鄭氏以『達』為羊子。按《說文》:『羊,子羍也。』非達也。達只訓通義。陸終子副脅而生,則古有裂而生者矣。」○愚謂上帝所以不安寧者,不康安其禋祀,而「不寧」、「不康」若有不遑之意,故保佑之,使之居然生子如達之易,以顯其靈異也。此章下三句是再提起,推本言之,以足上文之義。

誕寘之隘於懈反巷,牛羊腓符非反字之。誕寘之平林,會伐平林。誕寘之寒冰,鳥覆敷救反翼叶音異之。鳥乃去矣,后稷呱叶去聲矣。實覃實訏叶去聲,厥聲載路。

賦也。隘,狹。腓,芘。字,愛。會,值也,值人伐木而收之。覆,蓋;翼,藉也,以一翼覆之,以一翼藉之也。呱,啼聲也。覃,長。訏,大。載,滿也。滿路,言其聲之大也。○無人道而生子,或者以為不祥[6],故棄之。而有此異也,於是始收而養之。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生而見棄之事。」孔氏曰:「姜嫄以玄鳥至月禋祀,在母十月而生,正當冰月。」蘇氏曰:「呱,泣聲。《書》曰:『啟呱呱而泣。』」○愚按:《集傳》釋「腓」為「芘」,而於《采薇》「小人所腓」則引程子曰:「腓,隨動也。如足之腓,足動則隨而動。」如是則正與《易》「咸其腓」同義。意者牛羊見稷於隘巷,以足肚遮護之,如有愛之之意,故謂之「腓字」,朱子訓「芘」,其意亦說牛羊以足肚遮芘之矣,正如下文鳥覆翼之義。或曰:牛羊無足肚。愚謂牛羊雖無足肚,而蹄之上、股之下亦謂之腓矣。或又曰:如是則字義徑訓作乳化。曰:字謂牛羊以足肚依倚而乳哺之,故謂之腓字。正與《左傳》鬬穀於莬之事類似通,但未敢質言也。

誕實匍音蒲匐蒲比反,克岐克嶷魚極反,以就口食。蓺之荏而甚反菽,荏菽斾斾,禾役穟穟音遂,麻麥幪幪莫孔反,瓜瓞唪唪布孔反。

賦也。匍匐,手足並行也。岐、嶷,峻茂之狀。就,向也。口食,自能食也,蓋六七歲時也。蓺,樹也。荏菽,大豆也。斾斾,枝旟揚起也。役,列也。穟穟,苗美好之貌也。幪幪然,茂密也。唪唪然,多實也。○言后稷能食時已有種殖之志,蓋其天性然也。《史記》曰:棄為兒時,其遊戲好種殖麻麥,麻麥美。及為成人,遂好耕農。堯舉以為農師。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幼好種植之事。」鄭氏曰:「能匍匐,則岐岐然意有所知也。其貌嶷嶷然,有所别識也。」曹氏曰:「岐、嶷,言其能立。」錢氏曰:「旆旆,如旗之旆。」孔氏曰:「役,種禾使有行列。」錢氏曰:「穟與穗通。穟穟,禾多穗也。」

誕后稷之穡,有相息亮反之道叶徒口反。茀音弗厥豐草叶此苟反,種去聲之黄茂叶莫口反。實方實苞叶補苟反,實種上聲實褎叶徐久反,實發實秀叶思久反,實堅實好叶訏口反,實穎营井反實栗。即有邰他来反家室。

賦也。相,助也,言盡人力之助也。茀,治也。種,布之也。黄茂,嘉穀也。方,房也。苞,甲而未拆也。此漬其種也。種,甲拆而可為種也。褎,漸長也。發,盡發也。秀,始穟也。堅,其實堅也。好,形味好也。穎,實繁碩而垂末也。栗,不秕也。既收成,見其實,皆栗栗然不秕也。邰,后稷之母家也。豈其或滅或遷,而遂以其地封后稷歟?○言后稷之穡如此,故堯以其有功於民,封於邰,使即其母家而居之,以主姜嫄之祀。故周人亦世祀姜嫄焉。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掌稼穡而封邰也。」張子曰:「『有相之道』,贊化育之一端。」嚴氏曰:「『有相之道』,即茀草一端可類見。」王氏曰:「草盛曰茀,治茀亦謂之茀,猶治亂謂之亂。」鄭氏曰:「發,發管時。」孔氏曰:「苗之將秀,心如竹管,穗發中而出。」嚴氏曰:「《語》『秀而不實』,朱子解云『吐華曰秀』,是禾生花而將實也。」孔氏曰:「《左傳》:『嘉粟旨酒。』服虔云:『穀之初熟為粟。』」《釋文》曰:「邰,今京兆武功縣。」曹氏曰:「封邰本其所自出,所以彰其愛也。」李氏曰:「以邰為姜嫄父母之國,于經無所考。」○愚謂此章言后稷輔相稼穡,以至有家室。「茀厥豐草」,始治地也。「種之黄茂」,擇其種之嘉穀者。種,上聲。「實方實苞」,方如世所謂蓮房、蜂房,種不一也;苞則漬種而甲矣。「實種實褎」,種,去聲。始而種之,褎然漸長。「實發實秀」,抽管而開葉;「實堅實好」,充實而且好。「實穎實栗」,所垂之穗葉栗然而不秕,亦即收成之矣。「即有邰家室」,特結上文后稷種植于邰,而自即邰以成其家室乎?

誕降嘉種,維秬音巨維秠孚鄙反,維穈音門維芑音起。恒古鄧反之秬秠,是穫是畝叶滿洧反。恒之穈芑,是任音壬是負叶扶委反。以歸肇祀叶養里反。

賦也。降,降是種於民也。《書》曰「稷降播種」是也。秬,黑黍也。秠,黑黍,一稃二米者也。穈,赤粱粟也。芑,白粱粟也。恒,遍也,謂徧種之也。任,肩任也。負,背負也。既成則穫而棲之於畝,任負而歸,以供祭祀也。秬、秠言穫、畝,穈、芑言任、負,互文耳。肇,始也。稷始受國為祭主,故曰肇祀。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封邰之後,教其國人播種嘉穀,將以祭祀宗廟也。」《釋草》注:「中稃,音孚,穀皮也。」郭璞曰:「麋、芑,赤、白二粟,皆好穀也。」

誕我祀如何?或舂傷容反或揄音由,或簸波我反或蹂音柔;釋之叟叟所留反,烝之浮浮。載謀載惟,取蕭祭脂,取羝都禮反以軷蒲末反,叶蒲昧反。載燔載烈如字,叶力制反,以興嗣歲叶音雪,又如字。

賦也。我祀,承上章而言后稷之祀也。揄,抒臼也。簸,揚去糠也。蹂,蹂禾取穀以繼之也。釋,淅米也。叟叟,聲也。浮浮,氣也。謀,卜日擇士也。惟,齋戒具脩也。蕭,蒿也。脂,膟膋也。宗廟之祭,取蕭合膟膋爇之,使臭達墻屋也。羝,牡羊也。軷,祭行道之神也。燔,傅諸火也。烈,貫之而加于火也。四者皆祭祀之事,所以興來歲而繼往歲也。

【纂疏】嚴氏曰:「此章述后稷祭祀之事。」鄭氏曰:「惟,思也。」孔氏曰:「祭不用牝。《釋畜》云:『羊,牡;牝,。』」鄭氏曰:「《周禮》注:『山行曰軷,封土為山[7]。』,象以菩音負,又音倍芻棘柏為神主,既祭,以車轢之而去。」孔氏曰:「用羝伏體軷上。燔,近火燒之;炙,遠火炙之。」疊山謝氏曰:「古者社日卜來歲之稼,冬至祈來年于天宗,皆興起來歲之農事,繼嗣往歲之豐年也。」

卬五郎反盛音成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下與「今」叶,胡臭亶時叶上止反!后稷肇祀叶養里反,庶無罪悔叶呼委反,以迄許乙反于今上與「歆」叶。

賦也。卬,我也。木曰豆,以薦菹醢也。瓦曰登,以薦大羹也。居,安也。鬼神食氣曰歆。胡,何。臭,香。亶,誠也。時,言得其時也。庶,近。迄,至也。○此章言其尊祖配天之祭,其香始升而上帝已安而饗之,言應之疾也。此何但芳臭之薦,信得其時哉,蓋自后稷之肇祀,則庶無罪悔而至于今矣!曾氏曰:「自后稷肇祀以來,前後相承,兢兢業業,惟恐一有罪悔,獲戾于天。閲數百年,而此心不易,故曰『庶無罪悔,以迄于今』,言周人世世用心如此也。」

【纂疏】孔氏曰:「《公食大夫禮》云『大羹湆不和,實於登』,大古之羹,不調以鹽菜。湆,肉汁也。」疊山謝氏曰:「『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者,天地間惟理與氣,有此理則有此氣,有此氣則有此理。鬼神無形無聲,惟有理有氣在冥漠之間耳。凡祭者皆以心感神,以氣合神者也。黍稷必馨香,酒肴必苾芬,用椒、用桂、用蘭、用鬱金草,皆以香氣求神,神亦歆饗此氣[8],故曰『其香始升,上帝居歆』。」○愚按:鄭氏曰:「我后稷盛菹醢之屬,當於豆者,當於登者,其馨香始上行,上帝則安而歆享之,何芳臭之誠得其時乎?蓋美之也。」鄭氏承毛氏之說如此。諸家多不取朱子,亦歸之成王尊祖配天之祭矣。然以愚觀之,此章但說「上帝居歆」、「后稷肇祀」,初無尊后稷以配天之意。至「庶無罪悔,以迄於今」,方是說歸成王時,□《思文》郊祀,后稷以配天,自有收屬。詩人未必于此篇末章,勦入后稷配天之事。毛、鄭說似為得之。或曰:「自『誕我祀如何』以下二章,是說成王之時。以為我祀,則成王之祀也。」其說固善矣。然以文勢考之,前章言「以歸肇祀」,是收成之後歸肇祀,典既屬之后稷。後章言「以興嗣歲」,是肇祀之後以祈來歲,不應屬之成王。況末章又總之以「后稷肇祀」,則三章言祀皆當歸之后稷。文甚明白,不必以后稷不當祀天而疑之也。此詩前三章是推本后稷之生,後三章是說后稷種植稼穡,末二章是說「后稷肇祀」,而後結之以成王之時,即無后稷配天之意。《序》言「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推之以配天」,亦詩外意也。如必就末章論配天之事,而求合《序》文,則不免于強通矣。

《生民》八章,四章章十句,四章章八句。

此詩未詳所用,豈郊祀之後,亦有受釐頒胙之禮也歟?舊說第三章八句,第四章十句。今按:第三章當為十句,第四章當為八句,則去、呱、訏、路,音韻諧協。呱聲載路,文勢通貫。而此詩八章,皆以十句、八句相間為次。又二章以後,七章以前,每章章之首,皆有「誕」字。

【附錄】《生民》詩是叙事詩[9],只得恁地。蓋是叙,那首尾要盡,《下武》《文王有聲》等詩,卻有反覆歌詠底意思。義剛。

敦徒端反彼行葦,牛羊勿踐履。方苞方體,維葉泥泥乃禮反[10]。戚戚兄弟待禮反,莫遠具爾。或肆之筵,或授之几。

興也。敦,聚貌,勾萌之時也。行,道也。勿,戒止之詞也。苞,甲而未坼也。體,成形也。泥泥,柔澤貌。戚戚,親也。莫,猶勿也。具,俱也。爾,與邇同。肆,陳也。○疑此祭畢而燕父兄耆老之詩。故言敦彼行葦,而牛羊勿踐履,則方苞方體,而葉泥泥矣。戚戚兄弟,而莫遠具爾,則或肆之筵,而或授之几矣。此方言其開燕設席之初,而慇懃篤厚之意,藹然已見於言語之外矣。讀者詳之。

【附錄】此詩上四句本是興起下四句,以『行葦』興兄弟,『勿踐履』是莫遠意也。

【纂疏】孔氏曰:「葦,葭也。初生為葭,長大為蘆,成則名葦。」東萊呂氏曰:「『敦彼行葦』、『方苞方體,維葉泥泥』,其可使牛羊踐履之乎?『戚戚兄弟』,其可以疏遠而不親近之乎?忠厚之意藹然見於言語之外矣。」疊山謝氏曰:「戚戚者,親愛之情隱於胸中,非形於聲音笑貌也。」

肆筵設席叶祥勺反,授几有緝御叶魚駕反。或獻或酢才洛反,洗爵奠斝古雅反,叶居訝反。醓他感反醢以薦叶即略反,或燔或炙叶陟略反。嘉殽脾婢支反臄渠略反,或歌或咢五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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