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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轮下（第1页）

“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电路被强行掐断的声音后，所有警报与威胁戛然而止。

它“闭麦”了。它绝不能承认……否认规则的合理性就否认了它生杀予夺的根源。

露娜咂舌：好狠的一招釜底抽薪。

***

陈封夜的目光转向教室另一侧。

那里，高分者们像一座座散落的雕塑，嵌在墙壁的阴影中。没有人交头接耳，甚至没有人改变站姿。

她们是当之无愧的优等生，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在局势未明时：

观望，是最安全的决策。

“我知道，”陈封夜低头把玩电子眼的断线：“你们很多人离[完美毕业]只差临门一脚，不想在这个时候，赌上一切。”

她轻轻向掌心擦破的伤口吹气，像是吹要吹散弥漫于空气中、无形无相的硝烟：

“20分，够吗？”

“在明天中午之前，我可以让各位…毫无障碍地，每人拿到20分。”

她没有解释如何做到。

这笔交易稳赚不赔，她相信聪明人的选择。

有人开口，语气中不是迟疑、而是试探：“但……就算我们出了这间教室，只要还在学校里，就仍在校规的管辖之下。”

这种程度的挑战校规……

校方的惩罚可能迟到，但绝不会消失。

陈封夜转向声音的来源，角落里，依旧是之前提问的那位同学。

“正因如此。”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我需要你们找到位置，然后，通知我。”

她抬起手，指尖虚点向自己。

“由我来动手，由我来收集。[破坏公物]、[颠覆规则]？责任当然在我一人。”

“至于你们——”

她语气无辜：“只是一群经历了[个别学生导致的教学事故]、被不可抗力中断考核的……倒、霉、学、生。”

无人提出异议。

陈封夜垂眸看向手中的电子眼，脑中闪过那个自年少时便困住她的、重复过无数遍的梦。

浮于海上的碎冰、曲折蒙尘的回廊，昏黄暗淡的烛火、冰凉宽广的台阶。

一座如此空旷、如此冷峻的王座。

她好笑地想…

这个试图坐上神位的怪物，此前或许不知道，神也要被王座桎梏吧。

***

她把外套袖口扎起，扛着满满一兜电子眼，大摇大摆地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