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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第4页）

钩子无声地吻上她的后颈，像月光拂过柳枝。

她没有挣扎，只是顺着那力道仰起头，光线从裂缝漏下，为她镀上一道柔和的银光。

陈封夜面色一变，尽全力从课桌上弹跳而起，扑向那只被血迹淬炼得闪闪发光的上弦月。

月亮西移。

将将避开行人挽留的指尖，无声吻上柳树树梢。

那颗树皮洁白，枝条柔顺的柳树精魄，正正被穿透枝干。

“太远了。。。。。。”露娜轻声开口。

陈封夜面无表情地落地，甩甩擦破的掌心，嗯了一声。

她低头顿了一秒，回望。

那个女孩还在笑。红色从红唇缝隙溢出：“苏。。。小。。。。”

不是035，她的名字。

几秒后，她湿润的发丝分成小股，血流顺着发梢蜿蜒而下。

弯月携她离地，在众人的注视中旋转着缓缓升起，荷叶边的裙摆盛不住骤雨般落下的露珠，从金线的缝隙溢出。

一双绷直的小腿被无数流动的红线分割，汇聚到洁白的鞋尖，滴落。

被另一只机械托盘盛住。

滴答、滴答。

天花板张开巨口，整只吞下这条洁白的鱼儿，意犹未尽地合上。

几秒后，缝隙渗出一些粘稠的液体。

显示屏熄灭了一面。

人群缓缓退开，如同潮水从沙滩上褪去，留下空旷的过道和弥漫的血腥气。

没有人说话。

兔死狐悲，因为猎人在围猎场外啊。

“拍拍你、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电子音打破寂静，感慨万分：“旧人类的感情多么瑰丽啊。”

“[拥有]一个朋友。拥抱了、占有了，才算朋友，对吗？”

无人附和。

它难遇知音，遗憾开口：“[捉迷藏]继续进行。”

白昼离去，黑暗登场。

陈封夜不再犹豫，她挺直脊背、面向众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知道各位的分数。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