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疑小生的能力吗?”出于这样某种好胜心下,鸦人用指背在桌上轻轻叩了三声:哒、哒,哒。
但见卧室里颤抖的背影当即怔住一般静止,定住了几秒后才又复喘息起来。
“这个症状小生再熟悉不过。”
季风头次对鸦人有了种畏惧的敬意,更低声道:“不会吧?敲出一种节奏就能让人听话一样?夫人知道吗?他自己知道吗?”
鸦人摇头:“已经好多了。虽然殿下不在乎,不过不用担心,小生会治好殿下的。”
季风还是难以置信的频频向姜颂那边投去视线。
“用师傅留给小生的帽子上有解毒的草药,多次微量服用。”说着鸦人将一端干草的草茎一掰两半,但是因为他也时刻留意着姜颂卧房那边,于是一不小心掰劈叉了,索性全部丢进药钵研磨。
“哦,一不小心掰多了,季公子也留下喝点吧。”
季风对鸦人肃然起敬了,同意不是,拒绝也不是,因而语气十分友好的商量:”这是能乱喝的吗?“
“我告诉了你这件事,不让珍稀药材浪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跟我谈条件?你也太单纯了吧,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世间险额。。。。。。”
季风才要起身就被收拾服帖了,遂欲一饮而尽,然而半道中殂、中殂、再中殂。终于。。。。。。!
“味道还行吗?“鸦人悉心的询问。
“唔。。。。。。”季风难受的脸皱皱巴巴成一团,拼劲所有力气也要礼貌地说声yue表态。
“啊,这就对了,药难喝些才会让人重视起身体。”鸦人走前,专门提醒了季风:“喝了小生的药,就不要乱说话了。”
总之,这一刻,季风前所未有的心疼颂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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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门不出犬子。
一旦姜颂入仕,姜家只会成为比雍家更棘手的存在。
亲和殿那晚皇帝联合雍莽以姜颂为要挟来威逼梁疆王对封地做出让步就验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鸦人的随口一答反倒成了季风意料之外的最大收获。
“他体内有慢性毒。”
如果连季风都能看到姜颂对皇帝的威胁的话,应该早有人下手了才对。
那么先前差点入殓是因为慢性毒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不用那么着急下手?只要静观其变,等权利棋盘上的梁疆王这枚棋子被推掉,自己就能自然而然的获得一处立身之地?
季风很在意鸦人给自己的那一碗汤药,虽然同一碗药的另一半被倒去给了姜颂喝了。但是。。。。。。可能是心虚的缘故,季风就觉得鸦人在拿捏他。他本来不应该喝的,但是鸦人的功夫出乎意料的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预判自己的动作。
一般来说大夫不应该给人下毒才对,但鸦人与郎中的刻板印象去之甚远——
三皇子嘴角那一丝刻薄的弧度仿佛又扬了起来:“横竖整整一月窥伺,我是没见姜颂碰过一卷书。。。。。。大聪明带的小聪明,不知道聪不聪明。“
季长翡勒马驻足城外一荒僻的水池边。名为“放马”,让那匹名为“千里”的大马在枯草地上踱步,实则是寻个清静处理清思绪。他自己则朝着水池闷闷盘坐,嘴角咬着一根细草茎,漆黑的水面倒映的铅灰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