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走上前喊住了他。
“方来。”
方来转头,对秦光的出现似乎不意外。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吧。”
俩人去了一家咖啡馆,秦光坐在对面,可能在斟酌如何开口。
方来不顾他尴尬的脸色,“秦先生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确实想找个机会和你们聊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也过去了好几天,我当时想着登门来说个清楚,秦睿昂跟我们坦白了,当时蒋回安和他打架,他失手打伤的蒋回安,至于说掉进湖里这事。。。。。。”
方来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平静得说:“我说的话你也不会信,我不是说过当时蒋总在场,怎么,你们没找他问清楚吗?”
提起蒋高城,秦光抬起头,仔细端详起方来的模样,长相过于精致,沉默的时候所有表情都像盖着一层雾。他只记得几年前在蒋家家宴见过方来,可这次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既然秦总想让这件事过去,那就过去吧,我只能跟你做个保证,蒋回安不会主动欺负人,就算两人在一个学校也大可以放心。”
都这么说了,秦光认为方来口中的放他一马,和协同项目的事情就没有关联了,看来方来并不知道这件事。
“还有事吗?”方来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待方来走后,秦光坐在沙发里暗自发愁,密不透风的方来更不好接近,是个狠角色。
。
冬月底风一起,方来的腕骨开始闷闷得隐痛,尽管他每个季度都在蒋沣的强令下去做康复练习,让医生做活动性检查,但痛觉是没办法降低的,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慢性折磨,也会自觉得佩戴好护腕。
蒋沣因为工作去北欧出差,方来还有点庆幸,不然他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明明好转的手腕会毫无征兆得再次复发。
期间他独自去看过医生,除了说是结构性损伤最常见的后遗症就是天气变动,尽量维持功能,坚持复建,让他放宽心态。
可他的心境何时变得沉重僵硬了?
这天,他在琴行教完一节指法课,有几个音大的学生下了课站在门口聊天。
叶子远从大洋彼岸飞了回来,发了好大的火,方来隐约听到,是因为季舟休学了。
休学?
这个字眼传到方来耳朵里,让他的心跟着泫然一沉。
季舟的教授也教过叶子远,现在是同僚,叶子远在音大任职期间名声很大,季舟休学一事反而让叶子远被季舟教授一通骂,这让叶子远很憋屈。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他家把他逮回学校啊?”叶子远来回奔波得嗓子都上火了,哑哑的声音忽远忽近,“我又不是他老师,哦算半个,我招惹谁了,嘴皮子磨出火星子,不如把我列入《人类劝学行为图鉴》,当反面教材。”
方来有点出神,被叶子远喊住了。
“你又怎么了,跟你说话没反应?”
方来扯了扯嘴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是真想休学,不会每个月花大几千在你这租教室租设备,要不你先回音大问问他的教授?”
叶子远:“你说得对,我去了解下,我那话不是说给你听的啊,跟着老师劝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又要劝季舟这该死的小兔崽子,你和季舟不同,不管你做啥师兄一万个支持。”
“我知道。”方来心里很感动,如果不是马伯联的坚持,叶子远也不会再让方来踏进这个行业。
方来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最近大厦停车场被前来旅游看晚枫的人占满了,他只能把车停在对面,下了课走一段路找到自己停车的位置,车顶落了一层薄薄的枫叶。
方来拉开车门,顿感半张手掌开始麻木,他僵硬得揉捏了一会儿,还是不太舒服,坐在车里茫然起来。
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开不了车,打车更是高峰期,去坐地铁吧,希望不要下雨。
可墨菲定律精准投放,等方来下了地铁,天色骤变,回古阚壹号起码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淅淅沥沥飘起小雨,他只能加快步伐,想着到了物业管理部,找物业借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