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浪背后,洛镜玄按计划冲出——
可他一抬眼,绿眸里映出的不是剧本里的“敌火”,而是街尾那道黑色背影:
厉夜珩站在撤离通道口,安全帽压低了眉骨,冷杉味被热浪蒸得扑面而来。
狼没走,像亲自给这条街压阵,也像——
等一场意料之外的失控。
洛镜玄唇角微不可见地一挑,身形在奔跑中陡然变速,偏离预定A点,朝B巷口斜插——
那是昨夜他们留下齿痕与鳞粉的房间(狼的私人公寓)正下方。
“Cut!”林峭在对讲机里吼,“洛老师?路线偏了!”
洛镜玄没停,耳返里导演的呼喊被他自己扯掉,随手扔进火浪。
爆破组第二波倒计时已启动,十秒后,B巷口会再炸一次——
他抬手,把皮风衣猛地扯下,甩进火里,翡翠鳞纹在热浪里瞬间亮起冷光。
树蟒的蜕皮期被高温与火药一激,感官放大到极限,每一次心跳都像在耳膜里打鼓。
十米外,厉夜珩瞳孔骤缩,狼的竖瞳在防尘面罩后缩成针尖。
对讲机里,爆破师报倒计时:
“九、八——”
他骂了句脏话,把安全帽往地上一扔,拔腿冲进火浪。
——剧本里没这一出。
——合同里也没写,蛇会当众脱轨。
热浪扑面,火药味混着冷柚香,像把昨夜卧室的空气整个搬到片场。
厉夜珩一把抓住洛镜玄的手腕,把人狠狠摁进巷口墙影,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你疯了?”
洛镜玄背抵墙,绿眸在火光里亮得吓人,呼吸带着爆破后的滚烫:
“没疯——”
“只是想确认,厉总说的‘脱轨’,底线在哪儿。”
倒计时“三、二——”
厉夜珩咬牙,单手扣住他后颈,把人往怀里一按,另一只手按下遥控紧急中断——
“一!”
炸点熄火,只剩航拍机还在头顶呼啸,镜头在两人上方悬停,记录下最后一秒:
狼把蛇死死压在胸前,风衣扬起,盖住那片翡翠鳞光;
蛇的唇擦过狼的耳廓,用气音落下一句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台词——
“底线我找到了。”
“现在,轮到你收轨。”
火光熄灭,青条石路升起黑烟,像舞台干冰。
监视器后,林峭半天才找回声音:
“……卡?”
巷口,两道剪影仍交叠,谁都没先松手。
狼的竖瞳在暗处颤栗,蛇的鳞纹在火光余温里悄然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