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工作室电脑不在之后,立刻就打了电话过来,见她不松口,还跑去骚扰南岑,最后两人烦不胜烦,双双将他拉黑处理。
回到酒店,她把自己扔进沙发,连轴转的疲惫这才后知后觉地漫上来。
她原本打算在邬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南川。
正窝在沙发上无聊刷着手机,直到指尖划过朋友圈,一张图片让她滑动屏幕的动作骤然停住。
是谈屹舟。
他只发了一朵枯萎的玫瑰图片,透明的玻璃瓶里一截绿枝晃眼得很。
只一张图片,没带文字。
邬丛盯着那张图,几乎能想象出他垂下眼睑、抿着唇按下发送键的样子,像条试探的小狗。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
当她坐在最早一班飞往南川的航班上时,看着舷窗外的云层时,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不过是一朵枯萎的玫瑰。
连文字都没有。
但她就是想去赴约。
没有缘由,她把这种感觉归结为不让小狗失望。
下了飞机,她立马打车往“迷雾”赶,顺道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玫瑰。
但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了。
来看演出的人已经散场,邬丛站在酒吧门口,喧嚣褪去后,这里只剩下霓虹闪烁。
怀里的玫瑰开得正艳,但她没遇到谈屹舟,也突然忘了他们还有微信。
邬丛站在巷子口,捧着花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以为今晚就会这样空手而归。
恰巧后门开了,林风叽叽喳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邬丛猛地回头,和谈屹舟对上视线。
谈屹舟走在队友的后面,看到邬丛时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冲上心头,像是夏天刚开的橘子味气泡水,气泡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林风不知道她是谁,只看了她一眼,心里感叹了句漂亮,就继续转头说着没说完的话。
但看谈屹舟表情不对,他停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这才细细打量巷口的女人。
巷口路灯下,邬丛就站在那里,周身笼着淡淡的光晕。
一身黑吊带和工装裤风尘仆仆,怀里却抱着一大捧盛放到极致的玫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称得上割裂。
空气静了几秒,接着林风就看见谈屹舟双手插着兜从黑暗里出来,直直走向着路口的邬丛。
直到坐在烧烤摊前,混着孜然香的夜风扑面而来,邬丛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谈屹舟就坐在对面,发根已冒出些许黑茬,正垂眼和林风商量着点单。
她撑着头回想他刚才的介绍,他说她是他的“朋友”,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既划清了界限,又留足了余地。
一行人除了她还有个女生,邬丛回忆着方窈发给她的那份资料,想着四个人里面唯一有些女性化的名字。
谢珂,那位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