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理他,审讯一样冷硬地问:“你杀过几个人?”
“……”
单纯的商人魏城心想安全局审人都这么粗暴的吗?然后就听见李华说:“很多。”
屋里清醒的两人瞬间紧绷起来。魏城一个激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僵硬地瞥了一眼,那位安全局的大人手指屈起,指节咔咔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掐断李华的脖子。
“几个?”对方不紧不慢地问,“都用什么手段?”
可能是受到了吐真剂的影响,李华的反应比平时迟钝许多,垂着眼,似乎在思考。
“有成千上万吧……”他语速很慢,乖乖说,“一般用床头的抽纸。”
魏城:“……”
刺激。
那位大人也沉默了,表情古怪地看了李华一会儿,终于,手劲一卸,松开了他。
“药效在起作用。”对方居高临下地说,“你给他灌太多酒了。”
魏城的心还在狂跳,说:“我也是想确保他这次能醉嘛,这小子平时能喝得很。”
回过神,他殷勤地倒了一杯红酒,双手递给对方:“乔局长。”
对方抬了抬手挡住,没有接,而是漠然道:“早点审完,没问题就留下,但凡有一点不对劲,你知道该怎么做。”
魏城立刻点点头:“放心,我一直盯着呢。不过就是……这个吐真剂,真有那么管用吗?”
乔谒白直起身,坐回椅子上:“你没试过这东西的威力,当然不知道它有多厉害。一群疯子搞出来的审讯刑具,你以为特情局这三个字是白叫的吗?”
“之前酒吧的那一次……”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停住,声音阴沉了些,“我怀疑就是他们折损了我的一个随身保镖,让我那笔交易出了问题。”
魏城想到至今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安德烈,咽了咽口水。他忍不住问:“这个特情局,究竟是做什么的?”
“理事会那些老东西养出来的一群忠心耿耿的狗。”乔谒白冷漠地说,“操纵情报,处决叛徒,甚至包括他们自己人。以及,非常、非常擅长伪装。他们有一百种花样,能让你稀里糊涂地中招,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说到这里,他眯起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魏城顺着他看过去,脱口而出:“李华?怎么可能!是谁也不可能是他,这家伙就是一个软蛋。而且方才他中了吐真剂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安德烈那么大的块头,能把他揍成那种惨状的人,起码得跟他差不多量级吧,怎么可能是个漂亮无辜又弱小的软蛋。
这么想着,魏城走上前去,晃了晃软蛋的肩膀:“喂,李华,醒醒。”
李华的脸色很差,从短暂的昏迷中被晃起来。他疲惫地嗯了一声。
“上周五晚,你在做什么?”魏城说,“好好想想。”
李华的眉皱了起来。他闭着眼,没什么力气,很轻地摇头,低声说:“……加班。”
他这样说,魏城想起来,当时在酒吧,他的确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文件,时间也对得上。他对着乔谒白点点头。
“你进公司是什么目的,有没有别人指使?”魏城又问。
李华慢半拍地回答:“什么芝士……?”
“指使!”魏城被他气笑了,“有没有人买通你做别的事情?”
“没有……我不敢。”李华低着头。
一旁的乔谒白听不下去了,神色厌烦地摆了摆手,说:“好了,差不多了。吐真剂的效用一晚上就会消失,把他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