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陵疾步骤停,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出了青筋。
“怎么回事?不是上次太医说已经痊愈了吗?为什么还会吐血?”
丫鬟抬眼看到傅长陵阴鸷的眼神吓得一个瑟缩,但想起小姐的嘱托,又飞快稳下心神,抽泣着哭喊道:“是小姐……小姐不让跟殿下讲。”
“胡闹!还不快去请太医?”
傅长陵暗骂一声,脚步一转,又快速朝着孟玲珑的院子而去。
路上,他被对温景妍的紧张和对孟玲珑的担心两种情绪折磨了一路,心底几度闪过一个念头。
孟玲珑早不吐血、晚不吐血,为什么偏偏在他要出去找温景妍的时候吐血,这真的是巧合吗?
但等到他看到倚在床畔、满脸虚弱咳嗽着的孟玲珑的时候,那些焦躁的情绪瞬间被愧疚替代了。
玲珑从前救他却不求回报,是个多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他怎么能这么想她?实在太龌龊了!
“殿下,您怎么来了?我都跟玉桃说了,让她不要自作主张,她还是……”
傅长陵一坐到床头,孟玲珑就弱不禁风地贴了过来,胸口紧紧贴着他的手臂,他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将她扶到了引。
孟玲珑身体一滞,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手心也因为恼怒攥紧了,指尖陷入掌心,留下一阵刺痛。
投怀送抱却不得,这是多大的耻辱。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太医?”
傅长陵脸色沉冷,打断方才孟玲珑的责怪之语。
“都是玉桃多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还专门把殿下叫来,打扰你处理政务了吧?”
孟玲珑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实则为了试探,她笃定这么说傅长陵一定会更心疼她,说不定还会留下来陪她。
她身边的人早就把消息打听好了,傅长陵刚刚收到亭云的密信,
如果不是她装病让玉桃传消息拦住他,他此刻恐怕已经赶去了去青州的路上。
但他没想到,傅长陵居然“嗯”了一声,眉头不悦地蹙紧,只淡淡叮嘱了一声,“没好全就多传唤太医,千万别忍着,等会我多派些人手,我有急事,需要离京处理,你在府上好好休养。”
说完,傅长陵未管孟玲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径直起身,像来时一样疾步离去。
留下孟玲珑一人眼都瞪圆了,惊怔在原地。
她恨得贝齿差点咬破粉唇,傅长陵这是怎么了?以往她屡试不爽的计俩,怎么到了今日却失效了?
“小姐,黄太医到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她正纠结地绞紧了帕子,玉桃却在此刻急匆匆推门进来,提醒道。
“等下。”
孟玲珑怕露出端倪,只好飞快整理衣服,而后恢复成那副淡漠神情,“让他进来吧。”
黄太医一直都在为孟玲珑诊治,这也是当初傅长陵亲点的,但他不清楚的却是,这个黄太医,早就被孟玲珑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