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什么?”他那也不是生气该有的样子啊。
“我笑你吃得香而已,看得我好像也饿了。”
闻言,她看看饼,又看看男人,最后忍痛割爱,把饼递到他嘴边,“喏。”像是赏赐似的。
礼渊也不嫌弃,张嘴咬了一口有些半凉发韧的饼,心里偷笑,要从她坛蜜嘴边偷到一块食的人,天底下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吧?
他俩在马车里甜甜蜜蜜,外头服侍的丫鬟们听了却是满脸通红。
这不苟言笑的公子礼渊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这副模样的啊。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茶花宴隔日,京中便突发许多家庭纷争,还都发生在朝中王公大臣府里。夫人们无一不是责怪自己的丈夫作壁上观,不来亲自接她们回府,看看那位尹正大人吧,那才是真真会疼人的主。
一时间,监察司尹正便成了男性公敌。
连皇上也好心情地调侃了几句,“爱卿这是给天底下的男人们做了个好榜样啊。”
礼渊听出话里有话,便只是笑笑,“陛下过誉。”
私下里,礼渊正寻思着何时能拜访坛蜜姐姐以及父母,将二人婚事办一办,省得情生意动之下,孩子比婚礼先有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回,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自己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纰漏。
那日,他应召去往杏林别苑。彼时圣上还是旭王殿下,礼渊在凉亭喂食梅花鹿,旭王一行经过,礼渊遥遥作揖,那是他们二人初次会面。
再临别苑,这二位心境大为不同,毕竟历经了许多事。
酒罢,微醺的帝王忽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道:“礼渊,你喜欢这别苑吗?”
礼渊听着林中呦呦鹿鸣,回:“自然是喜欢的。”
圣上轻笑,“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地住下吧。”
礼渊不明所以,直到皇上摆驾回宫,而他被士兵的剑拦在院内不得而出,才明白,他这是被软禁了。
至于软禁的原因也很匪夷所思,礼渊被拘三日后,京中忽然传闻尹正之妻乃墨脱公主。
墨脱,是那个十万黑甲铁骑的墨脱呵……
礼渊从未对人诉说坛蜜的身世,他在龙息堡中翻阅过众多墨脱典籍,只猜坛蜜的父母必定出身不凡,然他万万没有想到,坛蜜贵为公主。
她那么鲁的一个女子,竟然是个公主。呵,说出去谁会信?
可他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又怎能护坛蜜一个周全?
即便他能出去,凭他一己之力,又将如何堵那悠悠众口?
他在官邸深处养着一位“敌国公主”,纵然他又舌辩群儒之才,也难能洗刷通敌叛国之罪吧?
十日后,杏林别苑难得来了位访客,却是许久未见的旧友董时照。
“董兄。”礼渊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