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佑川失眠了。原因除了旁边睡了个异性外,还有泰迪熊不在身边的缘故。他只能闭着眼,十分努力地逼迫自己睡觉。半夜不知几点钟,周佑川还在继续挣扎中,忽而一重物压来,直接压在大腿上。他感觉到呼吸的吐纳拂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侧头一看,米兔如一只八爪鱼,死死攀到他身上。
这些他更别指望能睡着了。
次日,米兔醒来,看着周佑川顶着熊猫眼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洗漱好了,衣服皱巴巴的,不符合他平时的干净整洁。
周佑川见米兔醒了,说道:“衣服都干了,放在浴室里。”
“哦。”白芷应了一下,掀被起来。她穿的是周佑川的T恤,虽然大,能刚刚遮住屁股和**,但毕竟短了些,偶尔也有走光的时候。就像昨天一样。
周佑川为了避免昨天的画面再发生,他直接低着头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打道回府了。米兔进浴室不要一分钟,周佑川的超长待机手机响了。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米蜀!
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他在犹豫,是接还是不接。问心无愧,还是接吧。
“喂。”
“周佑川,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个汗毛,我扒了你的皮。”周佑川单单通过电话便能感觉到此时的米蜀有多么凶神恶煞了。
周佑川笑,“你真是马后炮,怎么昨天晚上不打来?”他唯恐天下不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米蜀抓狂地问:“你把我家兔兔怎么了?快叫兔兔接电话。”
“她在换衣服,稍等。”周佑川不冷不热地阐述一个事实。
但这个事实对米蜀而言太残忍了。换衣服?有脱衣服睡觉?
“天杀的!我阉了你,禽兽。”米蜀彻底癫狂了,这要不是讲电话,是当面谈的话,周佑川能想象,他的拳头此时早就挥过来了。
周佑川仗着是讲电话,直接无耻地挂断电话了。就好比人要到高、潮了,对方却忽然不做了一样无耻。
米兔换好衣服出来,衣服同样皱巴巴的。米兔努力用手熨平,周佑川告诉她,“算了吧,昨天淋雨没及时熨平才这么皱的,回学校再说吧。”
米兔只好点头。
电缆车修好了,昨天逗留在山顶的人都陆陆续续下了山。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将近九点半。一路上周佑川在思考,要不要把米兔送回宿舍,自我挣扎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送。
这是他一次送女生回宿舍,还是和女生开完房的当天早上!
所以说,这次“送行”注定会悲剧的。他们刚到女生宿舍楼下,米蜀就冲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了再说。一个结实的拳头朝他挥了过去。不过让米蜀失望了,周佑川及时躲过他这拳,还很轻松地来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地骨头都要散了。
宅男没锻炼的后果啊!
“哥。”米兔连忙扶起米蜀。
米蜀扶住自己的老腰,喊着痛的同时,不忘骂周佑川,“你搞完我妹妹,又想搞死我,你个畜生!我一定要跟你拼了。”说归说,他起都起不来。
“哥,你消停点,听我们说。”
“你平时没脑就算了,现在被人骗了还当个白痴一样帮人数着钞票。爸妈怎么生出你这个白痴女儿!”米蜀显然很激动,从来把米兔当宝的他,第一次凶了她,还说着她最忌讳的话。
米兔眼里立即包着一泡泪,她一动不动抿着嘴,沉默地有些吓人。
米蜀知道自己犯了“禁忌”了,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却被米兔抢了发言权,“哥,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很白痴,从小到大,无论我怎么挑灯夜读,专心读书,狂上补习班,最后高考成绩都不及你天天打游戏,上课睡觉随意考的高考成绩。这就是悬殊,我懂。可是我还是痴心妄想地想超过你,不再被亲戚笑话我是个生出来没脑的。我错了,是我太倔了,哥哥对不起。”米兔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水龙头,刷刷地流,连鼻涕也一并要流下来。
米兔猛地擦掉眼泪,泪奔地跑回宿舍,留下呆滞的米蜀和眼眸深沉的周佑川。
周佑川说:“她其实真的很努力了。”
米蜀从未有过的安静,半晌,他说:“我知道。”
米兔哭着跑回宿舍,把唯一在留守宿舍的胡可可吓了一跳。胡可可忙凑过来问:“怎么了兔兔,昨天周大帅哥弄疼你了?到现在还痛?”
米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可可,我是不是智障,为什么我怎么努力就是不行。”
胡可可抖抖眉毛,“智障能读医大吗?这是要把病人都治成智障?”
“我是护士啊。”
“错,我们未来是高级护士!”胡可可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