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在寂静的四合院。
韦东毅从许大茂家出来,夜风一吹,方才屋內蒸腾的酒气和旖旎带来的微醺感消散不少。
他回头望了眼许家紧闭的门窗,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娄晓娥温婉的面容、包扎时指尖传来的微颤,还有那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带来的温热触感,都清晰地烙印在感官里。
他不是石头,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心底不可能毫无波澜。
然而,四合院这方寸之地,就像个透明的鱼缸,任何一丝涟漪都会在邻里间激起千层浪。
东家长西家短,夫妻夜话都能成为次日灶台边的谈资,遑论其他?
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是,聋老太太那张慈祥却洞察一切的面孔浮现在脑海。
老太太对他这失而復得的“亲孙”,寄予的是最正统的期望——娶一房身家清白、能生养的黄闺女,延续香火,安安稳稳过日子。
寡妇?人妻?在老太太眼里,那是绝对的红线。
即便娄晓娥家世好、品性佳,只要她顶著“许大茂媳妇”的名头,在老太太心里就永远隔著一层。
原剧中老太太撮合傻柱和娄晓娥,那是无奈之举——傻柱条件太差,眼看要打光棍,老太太只能退而求其次。
而他韦东毅,有工作,有手艺,年轻力壮,在老太太看来,前途光明,何必去招惹是非?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韦东毅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將那些纷乱的念头强行压下。
他对剧情里出现的那些女人,本就带著一种疏离的旁观感。
回到东耳房,关上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那个神奇的超市空间里取出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冰凉的液体顺著喉咙滑下,仿佛浇灭了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
他走到院里的水龙头下,拧开阀门,掬起冰冷的自来水,狠狠搓了几把脸,又就著水流冲了冲头,整个人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躺在床上,身体疲惫,思绪却异常活跃。
採购任务!
这个月只剩下几天了。
董科长承诺过,只要试用期首月能独立完成指標,就能立刻转正!
转正,意味著工作彻底稳定,收入增加,也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一大妈帮忙张罗对象了。
那些飘在空中的介绍,总该落地了吧?
带著对未来的一丝憧憬,他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似乎有一个模糊而美好的身影,在向他招手……
晨曦微露,韦东毅猛地睁开眼,一种奇异的黏腻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懊恼地低咒一声,利落地翻身下床,瞥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知道时间紧迫。
他躡手躡脚地溜到院里的洗手池边,飞快地接了一桶水,又做贼似的溜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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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手忙脚乱的清洗后,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古人说的“春梦了无痕”,纯粹是骗鬼的!
刚把洗好的衣物晾在屋內的隱秘角落,就听见隔壁易家厨房传来了熟悉的锅碗瓢盆声。
一大妈已经起来了。
韦东毅索性推门出去:“妈,早啊!今儿我给您打下手。”
“哟,东毅?”一大妈正生火,闻言惊讶地回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儿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