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韦东毅死死压在地上,冰凉的青石板透过薄薄的汗衫渗入皮肤,激得他酒意又散了几分。
耳畔是贾张氏尖利的哭嚎、棒梗的抽噎、邻居们的窃窃私语,还有一大爷那带著失望的斥责……混乱的碎片在他混沌的脑子里碰撞,终於勉强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自己……好像真的错了?
不是韦东毅欺负人,是棒梗偷鱼被抓……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结果被人一招撂倒?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合著酒后的眩晕涌上来,让他恨不得把脸埋进石板缝里。
他不再挣扎,像条离水的鱼,瘫软下来,只发出粗重的喘息。
易中海见傻柱终於消停,目光转向秦淮茹,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和严肃:“淮茹,棒梗偷鱼,人赃並获,院里老少爷们都看著呢。你要不想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就赶紧劝劝你婆婆,让她消停点!这么闹下去,对棒梗没半点好处!”
秦淮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著。
她下意识看向易中海,试图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到一丝往日的偏袒,却只看到一片冷硬。
她的心猛地一沉,明白这次一大爷是真的站在了韦东毅那边。
她咬了咬下唇,强自镇定:“一大爷,棒梗……棒梗他是不对,可他还是个孩子啊!嘴馋不懂事,东毅兄弟再怎么著,也不能真动手打他吧?”她试图把焦点模糊到“打孩子”上。
“那你想怎么样?”易中海眉头拧得更紧,声音沉了下去。
“报警!抓他!让他坐牢!赔钱!”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指著韦东毅的鼻子尖叫,唾沫星子四溅,“这小丫挺的打了我,又打我孙子!无法无天了!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枪毙!”恶毒的诅咒喷薄而出。
“贾张氏!”易中海陡然拔高声音,怒喝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东毅什么时候打你了?谁看见了?你红口白牙诬陷人,警察来了抓的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派出所说道说道?!”
他眼神锐利如刀,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势。
贾张氏被吼得一滯,隨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旁边的一大妈:“她!她看见了!一大妈当时就在场!她能作证!”
刷!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一大妈身上。
一大妈平时温顺和善,此刻却绷著脸,迎著贾张氏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大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东毅根本没碰过你!你自己摔倒了就赖別人?没这个道理!”
她的话掷地有声,彻底堵死了贾张氏的路。
“你……你们……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人!你们不得好死!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开开眼吧!他们都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贾张氏最后的“证据”被推翻,彻底陷入癲狂,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脏水,泼向易家夫妇和韦东毅。
一大妈气得浑身发抖,但终究没再对骂,只是紧紧攥著易中海的胳膊,冷冷地盯著撒泼的贾张氏。
“够了!”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过了贾张氏的哭嚎。
韦东毅目光如电,直刺贾张氏:“报警?好啊!你现在就去!我等著!”
他冷笑一声,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中院,“棒梗偷窃,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这个抓贼的,还是抓你家这个偷鱼的贼!”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阎解放和刘光福身上:“解放!光福!辛苦跑一趟派出所!现在就去!回来一人五毛跑腿钱!”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躲在人群里的阎解放和刘光福眼睛瞬间亮了!
五毛!
顶得上他们家一两天的嚼裹了!
派出所离这儿也就两条街,半夜跑一趟就能挣这么多?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好嘞!东毅哥您等著!”两人兴奋地应了一声,拔腿就要往外冲。
“等等!”秦淮茹尖利的声音带著绝望的颤抖,猛地喊住了两人。
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她本想借婆婆的撒泼给韦东毅施压,逼他让步,甚至幻想著一大爷会像从前一样和稀泥护著贾家。
可她万万没想到,韦东毅如此强硬,寸步不让。
一大爷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乾儿子这边,甚至不惜撕破脸皮!
更让她心寒的是棒梗那混不吝的態度!
报警?棒梗真要被抓进去,这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