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锅浓白喷香的鱼汤便成了。
韦东毅用漏勺仔细捞出所有的鱼骨和料渣,只留下醇厚的汤底。
接著倒入切好的酸菜丝,煮出酸味,最后才將醃製好的鱼片一片片滑入翻滚的金汤中。
鱼片遇热迅速变白捲曲,熟得恰到好处。
关火,撒上一大把翠绿的葱。
“滋啦——”一勺滚烫的热油浇在葱上,瞬间激发出最后一道霸道的香气!
金汤翻滚,雪白的鱼片若隱若现,翠绿的葱点缀其间,浓郁的酸香混合著鱼鲜,如同无形的鉤子,瞬间穿透门窗,霸道地占领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
晚饭时分,这股前所未闻的奇异浓香成了所有人家饭桌上的话题中心。
“妈!好香啊!我想吃鱼!”前院李家传来孩子的哭闹。
“吃吃吃!就知道吃!哪来的鱼!老实吃你的窝头!”李家的呵斥声隨之响起。
“爹!易大爷家做的啥?咋这么香?比肉还香!”后院张家的小子吸溜著口水问。
“香个屁!再香也不是咱家的!吃饭!”
中院贾家屋里,棒梗扒著门框,鼻子像小狗一样使劲抽动著,眼睛死死盯著易家紧闭的房门,嘴里嘟嘟囔囔:“奶奶,妈,我要吃鱼!闻著就好吃!比傻柱带的肉都香!”小当也眼巴巴地站在哥哥身后。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没好气地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做了会给你?昨晚的教训忘了?那小绝户抠门得很!”
话虽如此,她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秦淮茹看著儿女渴望的眼神,心里发苦,只能低声道:“棒梗,听话,先吃饭。明天……明天妈看看能不能……”
就在这时,易家厨房的门帘被掀开。
韦东毅端著一大盆金灿灿、热气腾腾的酸菜鱼走了出来,小心地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浓郁的酸香扑面而来。
几乎同时,门帘下方探出两个小脑袋——棒梗和小当!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盆诱人的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韦东毅瞥了他们一眼,没理会,转身回厨房帮一大妈端其他小菜。
然而,等他端著炒豆角再次出来时,正看到棒梗半个身子探进屋里,脏兮兮的小手飞快地伸向盆里一片雪白的鱼片!
“干什么!”韦东毅一声断喝,如同惊雷。
棒梗嚇得浑身一哆嗦,手猛地缩回,差点打翻旁边的水杯。
他转过身,脸上却没有多少害怕,反而带著点被抓包的訕笑和理直气壮:“我就看看是啥味儿!闻著怪香的!”
“看?用你的爪子去捞著看?”韦东毅脸色一沉,声音冰冷,“不问自取便是贼!还有,你那手多久没洗了?鼻涕还掛著呢!你抓过的东西,我们还怎么吃?出去!要埋汰回你自己家埋汰去!”他毫不客气地指著门外。
棒梗被当眾呵斥,小脸涨得通红,梗著脖子狡辩:“我手不脏!我在家就这样!我奶都没说我!尝一口怎么了?小气鬼!”
坐在院里纳凉的易中海闻声进来,皱眉问道:“东毅,怎么了?”
韦东毅指著棒梗:“爸,您瞧瞧!我刚把这盆鱼端上桌,一转身的功夫,这小子就溜进来想偷吃!手都快伸盆里了!您说这饭还怎么吃?”
易中海看向棒梗,目光严厉起来。
棒梗被看得有些发毛,但嘴上依旧不饶:“我没偷!我就想尝尝!韦东毅他污衊人!他小气!”他声音带著哭腔,更多的是撒泼。
聋老太太被一大妈搀著走进屋,浑浊的目光扫过棒梗,摇摇头,嘆息道:“唉,这孩子……都是被他奶奶惯坏了!秦淮茹也是,光顾著忙活,也不知道好好管教,慈母多败儿啊!”
“铁证如山”,棒梗却毫无认错之意,反而觉得丟了面子。
他恨恨地瞪了韦东毅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孩子的委屈,不如说像淬了毒的小刀子。
他猛地一跺脚,拉起还在发愣的小当,气冲冲地跑回了贾家,“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一场闹剧暂时收场。
易家四人围坐桌旁,开始享用这顿风味独特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