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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小愿，你说咱们今天能做多少？”柳氏有些紧张地问。

林愿盘算了一下，“先和十斤面吧，能做四十个饼。鸡蛋灌饼先准备十个试试。”

一切准备就绪，父子俩推着小车来到东市指定的摊位。丙字柒号位置不错，离书院只有百步远，旁边是棵大树，正好遮阳。

摆好炉灶，林愿拿出一块提前写好的木牌挂起来，上面工整地写着：“葱油饼二文，鸡蛋灌饼五文”。

第一天生火开张，林愿主厨，柳氏打下手，林大勇则负责收钱和招呼客人。起初路人只是好奇地看看，并没人上前购买。炉灶中的炭火噼啪轻响，铁板已被烧得微微发烫。林愿不疾不徐地从陶盆中取出一块醒好的面团，手腕轻转便在抹了油的案板上摊开成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指尖沾了些许油酥，细细抹在面皮上，再抓一把翠绿的葱花均匀撒开。

面皮在他手中三折两转，盘成圆团，再以掌心轻压成饼。当饼坯贴上铁板的瞬间，“滋啦”一声脆响，白雾裹着葱香腾空而起。林愿执铲轻压，面饼在热力作用下渐渐鼓起斑驳金纹，他手腕一翻，面饼在空中划出半弧，稳稳落回铁板继续烙制。待两面金黄，他夹起饼在炉边轻敲两下，脆响如磬，层层酥皮应声绽开，露出内里青白相间的葱花花心。

那书院学子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半步，眼睛直勾勾盯着金灿灿的饼皮：“这香气竟能飘过整条街！”

林愿笑着解释：“葱油饼，刚出锅的，外酥里嫩，公子来一个？”

那学子掏出两文钱，“来一个尝尝。”

第一单生意成交！林愿精心烙好饼，用油纸包了递给学子。

那学子接过油纸包，热气立刻透过纸背漫上指尖。他小心地掰开饼身，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黄的酥皮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蒸腾着热气的柔软层次。葱花混着油酥的浓香扑面而来，他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大口。

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内里却绵软筋道，烫口的麦香裹着咸鲜的葱油在舌尖打转——刚嚼两下又尝到面皮深处藏着的椒盐滋味，丝丝麻麻地刺激着味蕾。学子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油光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含混不清地连声赞叹：“香！真香！”

他三两口就吞完了整个饼，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尖的油星：“这饼子外头脆得爽利，里头软得暖心，我从未吃过这般有魂的葱油饼！”说着又把两枚铜钱拍在案上，“再包一个，我带回书院让同窗也见识见识！”

开门红让林家三口士气大振。旁边观望的路人见他吃得这般香甜，纷纷跟着掏出铜钱：“给我也来一个！”“给我留两个！”陆续又有人被香气吸引过来，两个，三个，五个不到晌午，葱油饼就卖出去二十多个。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尽管鸡蛋灌饼吸引了很多人的询问，但真正购买的人却寥寥无几。毕竟，五文钱足以买到两个半葱油饼，相比之下，鸡蛋灌饼的价格似乎有些偏高。

不过，林愿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焦虑。每当有人前来询问时，他都会耐心地向他们解释鸡蛋灌饼的独特做法和美味之处。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学子突然又折返了回来，而且还带来了两位同窗。他兴奋地指着林愿的摊位说道：“就是这家，他们家的饼特别香！老板，给我来三个那种加鸡蛋的！”

林愿闻声而动，立刻开始准备制作鸡蛋灌饼。他先将面团擀开，然后均匀地刷上一层油酥，再撒上一些葱花。接着，他熟练地将面团叠起来，再次擀成圆形的饼状。

当那圆滚滚的饼被轻轻地放入热锅时，它仿佛是一个沉睡的小生命，静静地躺在锅底，等待着被唤醒。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这个小生命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开始慢慢地膨胀起来。

林愿站在一旁，眼睛紧盯着锅里的饼，手中的筷子早已准备就绪。当他看到饼开始鼓起时，他迅速而准确地用筷子在饼上挑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个口子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通道，连接着饼的内部和外界。

接着，林愿小心翼翼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蛋液缓缓地倒入这个小口中。蛋液像是一股清泉，顺着口子流入饼的内部，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就在蛋液与饼接触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原本只是简单的面饼和蛋液，此刻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相互交融，散发出一种令人陶醉的香气。这种香气既有着面饼的醇厚，又有着蛋液的鲜美，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那股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拨动着人们的心弦，远远地飘散开来，吸引了周围的人们。本来只是路过，也被这股香气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愿手中的灌饼。

当林愿将灌好蛋液的饼从锅里夹出来时，那金黄色的饼皮微微鼓起，上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看上去格外诱人。三个学子迫不及待地接过灌饼，咬上一口，只听得“咔嚓”一声，饼皮的酥脆在齿间响起，紧接着是浓郁的蛋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哇，太好吃了！”“这味道真是绝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三个学子一边咀嚼着，一边连连称赞，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行人目睹，他们被那诱人的香气和学子们的啧啧称赞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围拢过来。不一会儿，林愿的摊位前便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购买鸡蛋灌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