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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讲 帕斯捷尔纳克 真诚勇敢的文学大师(第1页)

第十六讲帕斯捷尔纳克:真诚、勇敢的文学大师

帕斯捷尔纳克是著名的诗人、小说家、翻译家,是继蒲宁之后第二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俄国作家,也是俄国现代具有世界性影响的大作家。

一、真诚、勇敢的艺术探索者

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生于莫斯科一个犹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莫斯科美术、雕塑、建筑学院教授,著名画家,因为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配画插图而获得巨大声誉;母亲是钢琴家,其音乐才华深得老师、著名音乐家鲁宾斯坦的赏识。在这样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家庭里,帕斯捷尔纳克从小就受到绘画和音乐的熏陶。童年时认识邻居、俄国著名作曲家斯克里亚宾,他自称,当时“人世间我最喜欢的是音乐,音乐领域里我最喜爱的是斯克里亚宾”,并深受其影响,立志当一名音乐家,学习作曲长达6年。后来,由于缺乏绝对听觉(缺乏听辨随意取来的音的准确高度的能力),音乐终未成为他的职业。但音乐基础和得自父亲的绘画熏陶,对他以后的文学创作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1908年,他考入莫斯科大学法律系。1909年,他放弃音乐,并听从斯克里亚宾的建议从法律系转入历史哲学系。1912年春,在母亲的建议和资助下,曾赴德国马尔堡大学,跟随科恩教授研究德国哲学,特别是新康德主义学说,但只念了夏季学期就退了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回国,因健康原因未服兵役,在乌拉尔一家工厂当办事员。十月革命后他返回莫斯科,任教育人民部图书馆职员。1913年,他开始同未来派诗人交往,加入了一个叫“离心机”的未来派诗人小组,在其创办的杂志《抒情诗刊》上发表了处女作《梦》,但这首诗正像诗中所说的那样“梦也像钟的回声,无声无息”,后来真的无声无息了,既没有被收入作者以后的诗集中,也没有在他生前重版。此时,帕斯捷尔纳克结识了马雅可夫斯基,以后的创作也受到未来派的影响。不过,20世纪初俄国诗坛的象征派和未来派是影响最大的两个现代主义派别,一个注重音乐,一个本身就起源于绘画和造型艺术,帕斯捷尔纳克虽受到未来派尤其是马雅可夫斯基的影响,但也受到了来自象征派大师勃洛克和别雷的颇大影响。

1914年帕斯捷尔纳克出版了第一部诗集《云中的双子星座》;1916年,出版第二部诗集《越过壁垒》(一译《超越障碍》),从此步入诗坛,此后创作甚丰,并且不断有作品面世。

诗歌创作对帕斯捷尔纳克来说是一种心灵的需要,为了生计他也从事文学翻译,1918年至1921年出版了大量的译著,其中有克莱斯特、本·琼森、萨克斯的剧作,歌德的诗歌,还有德国一些印象主义作家的作品。

1934年在苏联第一次作家代表大会上,布哈林将帕斯捷尔纳克称为诗人的样板,以他取代马雅可夫斯基和别德内。但帕斯捷尔纳克并非时代弄潮儿,无法适应时代的需要。而且,自1935年起,斯大林用已经去世五年的马雅可夫斯基代替了帕斯捷尔纳克。所以,马雅可夫斯基很快就取代他成为文坛的新偶像。

20世纪20年代后期开始,“拉普”和某些批评者相继批判他的诗脱离生活、缺乏思想性和人民性。30年代和40年代初更是帕斯捷尔纳克的艰难时期,这类批判的声音堪称此起彼伏。他很难发表作品,被迫中断自己的诗歌创作,转而从事西欧古典文学名著翻译和格鲁吉亚诗人诗歌翻译。他翻译了许多西欧古典文学名著,如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罗密欧与朱丽叶》《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麦克白》《奥赛罗》《亨利四世》《李尔王》,歌德的《浮士德》,席勒的《玛丽亚·斯图亚特》等。

1946年,帕斯捷尔纳克开始创作《日瓦戈医生》。就在这一年,他在西蒙诺夫主编的文学杂志《新世界》编辑部里结识了奥尔加·伊文斯卡娅(1912—1996)。伊文斯卡娅是编辑还是西蒙诺夫的秘书,说法不一。帕斯捷尔纳克是伊文斯卡娅早就热爱的诗人、崇拜的偶像,她亲眼见到他激动不已。作家也被伊文斯卡娅超凡脱俗的美貌所震撼。这一年,伊文斯卡娅34岁,帕斯捷尔纳克56岁,但年龄的差异并未阻碍他们相爱。一年后,帕斯捷尔纳克对伊文斯卡娅说:“我对您提出个简单的请求,我要同您以‘你’相称,因为再以‘您’相称已经虚伪了。普希金没有凯恩,心灵不充实,叶赛宁没有邓肯写不出天才诗句,帕斯捷尔纳克没有伊文斯卡娅便不是帕斯捷尔纳克。”后来,帕斯捷尔纳克便以伊文斯卡娅为原型塑造拉拉形象,把她的一些经历也写进这一形象。伊文斯卡娅的第一个丈夫是在大清洗中被迫自杀的,第二个丈夫病故,她同女儿伊琳娜相依为命。拉拉的丈夫也是被迫自杀的,她也同女儿卡佳厮守在一起。帕斯捷尔纳克同伊文斯卡娅在《新世界》编辑部的邂逅,改变了他们两人的命运,使伊文斯卡娅历尽磨难(1949年10月9日因与帕斯捷尔纳克交往而被捕,1953年才被释放)。

伊文斯卡娅在劳改营的五年里,帕斯捷尔纳克无法同她联系,每次忆起他们在一起的情景便痛不欲生,写了不少思念她、赞美她的诗,如:“我们常无言对坐到夜深,你埋头女红我手捧书本,直到天明我竟未发觉,记不清何时才停止接吻。当生活陷入烦恼与痛苦,你为我阻拦了绝望之路,你的美就在于勇气十足,就是它把你我牢牢系住。”伊文斯卡娅释放后,和帕斯捷尔纳克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她不仅是作家温柔的情人,还是其事业的坚决支持者。从此,帕斯捷尔纳克的一切出版事宜皆由伊文斯卡娅承担,而这是帕斯捷尔纳克的妻子奈豪斯无法胜任的。帕斯捷尔纳克对这两个女人的态度同日瓦戈医生对妻子东尼娅和拉拉的态度一样,对妻子深感内疚,下不了决心同她离异,因此也无法同伊文斯卡娅正式结合。

50年代中期,在出版社的建议下,帕斯捷尔纳克开始编写自己的诗选,还特地写了《人与事》,打算作为该诗选的前言。诗人在这段时间写下了不少诗,大都被他收入了《日瓦戈医生》,充作主人公的创作。准备出版的诗选在手稿中题名《雨霁》。在这部诗集中能清晰地听到“解冻”带来的重逢春天和万物更新的主题(“当连绵不断的雨季将尽,乌云中露出了一块蓝天,天空在云隙里多么得意,小草的心里多么的喜欢”),人与自然和谐一体的主题(“大自然,世界,深邃的宇宙,我流淌着幸福的泪珠,被隐隐的战栗笼罩着,定站到你久久的祈祷式结束”)(以上《雨霁》,顾蕴璞译),听到诗人对生活的感悟和对历史的哲理思考(“世纪已不再需要它(指回忆——引者)的监护,是时候了,为未来把道路开辟。并不是那些震**和转折自身,就能为新的生活扫清道路,而要靠人们点燃起来的心灵所包孕的风暴、慷慨和彻悟”)(《雷雨之后》,顾蕴璞译)。

几乎与编选《雨霁》同时,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历时8年终于完稿。整部小说最先是1957年在米兰以意大利文出版的,第二年,因“在现代抒情诗和伟大的俄罗斯传统叙事文学领域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帕斯捷尔纳克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但在国内,却因《日瓦戈医生》在意大利出版,当局很快就掀起一场新的批判帕斯捷尔纳克的运动。苏联作家协会开除了他的会籍,不明真相而又听命于领导的群众在当时团中央第一书记谢米恰特内的煽动下,在帕斯捷尔纳克住宅前示威,他们举着标语游行,呼喊着把帕斯捷尔纳克驱逐出境的口号:“犹大——从苏联滚出去!”并用石块打碎门窗和玻璃。如果不是印度总理尼赫鲁直接给赫鲁晓夫打电话,声称他本人准备担任保卫帕斯捷尔纳克委员会主席的话,帕斯捷尔纳克很可能被驱逐出境。

为了留在深爱的祖国,帕斯捷尔纳克不得不公开拒绝了诺贝尔文学奖,致电瑞典文学院:“鉴于我所从属的社会对我被授奖所做的解释,我必须拒绝领奖,请勿因我的自愿拒绝而不快。”他还被迫签署了致赫鲁晓夫和致《真理报》的信文。致赫鲁晓夫的信请求不要将自己驱逐出境:“我得悉,政府‘将不会对于我离开苏联制造任何障碍’。对于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我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我同俄罗斯是不可分的。我无法想象,我的命运会与俄罗斯分开,我会身处俄罗斯境外。”致《真理报》的声明则主要被迫公开声明放弃诺贝尔文学奖,并为自己的所谓“错误”进行了适当的辩解:“一周以来,我看到了围绕我的长篇小说的政治运动达到了何等的规模,从而深信这种授奖的做法是一种政治行为,并且已经造成了骇人听闻的后果。于是,我自己做出决定,并无任何人强迫我,寄出了表示自愿放弃的通知”,但“我从来不曾有过损害自己国家和人民的想法”,“确实,如果注意到批判地分析长篇小说得出的结论,那么,就是说,似乎我在长篇小说中支持的是下面一些错误观点。我似乎在断言,任何革命都是历史上的非法现象,这种非法现象之一便是十月革命,十月革命给俄罗斯带来不幸,并造成俄国正统知识分子的死亡。我清楚,这样的断言,而且竟然把它解释到荒谬的地步,我不能承认是我自己的意思。而且,我的受到诺贝尔奖的劳动竟授人以柄做出如此令人伤心的解释,这才是我最终拒绝受奖的原因”。在《诺贝尔奖》一诗中他表达了对此事的看法:“我像头被围猎的野兽完蛋了。有个地方有人、光和自由,我身后却是追捕的叫喊声,我于我,往外已无路可走!眼前是密林和池塘的岸,还有砍倒的枞树原木,从四面八方来的去路被切断,随它去吧,我不在乎。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是恶棍还是个杀人犯?我只是迫使整个世界为我美丽的大地痛哭一番。因此,在行将就木时,我相信,那时辰必将降临——善的精神将降服卑鄙和恶的力量。”(顾蕴璞译)在一连串猛烈的打击下,帕斯捷尔纳克身心交瘁,一蹶不振。他不敢在莫斯科的住宅居住,而被迫无奈地迁移到莫斯科郊区偏僻的农庄,孤独地住在作家村,心脏病不时发作,很难出门。妻子奈豪斯不准他的红颜知己伊文斯卡娅进他们家门,两人极少见面,甚至无法互通消息。帕斯捷尔纳克在痛苦与孤寂中度过了他苦难一生中的最后两年。

1960年5月30日,他在莫斯科郊外彼列杰尔金诺寓所中逝世。帕斯捷尔纳克逝世后,伊文斯卡娅同20岁的女儿伊琳娜同时被捕,罪名是向国外传递手稿并领取巨额稿酬。实际上,伊文斯卡娅除了在莫斯科给意大利出版商看过《日瓦戈医生》手稿外,从未向国外传递过任何手稿,至于稿酬则更是一戈比也未领取过。当局把对帕斯捷尔纳克的气都撒在伊文斯卡娅身上,她被判处四年徒刑,伊琳娜两年。赫鲁晓夫下台后,伊文斯卡娅才被释放。她同帕斯捷尔纳克相爱了整整13年,共同经历了人生旅途的惊风骇浪。她把这一切都写入了《回忆时间的俘虏》一书中,书名取自帕斯捷尔纳克1956年所写的抒情诗《夜》的最后一节:“别睡,别睡,艺术家,不要对睡梦屈服,你是永恒的人质,你是时间的俘虏。”

帕斯捷尔纳克死后27年,1986年苏联作家协会正式为他恢复名誉,并成立了帕斯捷尔纳克文学遗产委员会。

帕斯捷尔纳克重要的作品有:诗集《云中的双子星座》(1914)、《越过壁垒》(1916)、《我的姐妹——生活》(1922)、《主题和变奏》(1923);叙事诗《施密特中尉》(1926)、《一九〇五年》(1927);诗体小说《斯佩克托尔斯基》(1925—1931);中短篇小说《柳威尔斯的童年》(1922)、《空中路》(1924);散文《人与事——安全证书》(1931);代表作是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1957)。

帕斯捷尔纳克一生痴爱文学,这与他早年的经历有关。4岁那年家中举办音乐会,他遇到了来访的列夫·托尔斯泰,后来他在《人与事》(1956)中回忆道,托尔斯泰的“形象伴随我一生……我们全家上下都渗透了他的精神”。1900年,他与来俄国造访列夫·托尔斯泰的奥地利著名诗人里尔克在火车站邂逅,此后在父母的书架上发现了他的两本诗集,里尔克成为其诗歌创作的启蒙者之一,启发了他对诗歌的热爱,也是他一生最喜爱的诗人,后来他的自传体随笔《人与事》便是为纪念里尔克而写的。对文学的痴爱,使他放弃了曾一度入迷的音乐和哲学,并且完全献身于文学,成为真诚、勇敢的艺术探索者。

文如其人。他的真诚、勇敢首先表现在为人方面。20世纪30年代初,在关于布哈林悬而未决的案件中,他不怕牵连,大胆、真诚地写信给布哈林表示理解和支持。1937年,他更是不顾危险,以不了解情况为由,坚决拒绝了要求他在请求判处红军重要将领图哈切夫斯基等人死刑签名信上签名。在艺术方面他同样真诚、勇敢地不写虚假文字。1932年7月,斯维尔德洛夫州和全俄作家联盟邀请他到乌拉尔参观访问工厂农庄,希望他写作品歌颂这新的生活。但他到那里之后,发现官民生活状况相差悬殊,老百姓甚至需要讨饭维生,便立即借口生病,返程回家,并且正告全俄联盟的领导,要求以后不要派他去体验这样的生活,他更不会为这次出访写一个字。不过,帕斯捷尔纳克作为大作家的地位,更主要的是通过其不断的艺术探索确立的。

他早期的创作深受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并开始形成自己的特点。1914年他出版第一部诗集《云中的双子星座》,1917年第二部诗集《越过壁垒》问世。这两部书抒发了作者对生与死、爱与恨以及人与自然一体性的独特感受,处处蕴含着他对生活的哲理思考。关于这一时期的创作特征,帕斯捷尔纳克曾写道:“我尽力回避浪漫主义的造作,回避无关紧要的趣味。我不需要在舞台上高声朗诵它们……我不追求明确的节奏,不管是舞蹈式的还是歌咏式的,因为这种节奏几乎不用文字就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手舞足蹈起来……我念念不忘的是内容。我梦寐以求的是让诗本身包含内容,包含‘新的思想和新的画面’。”不追求明确的节奏,强调新颖而饱满的内容,潜心于捕捉瞬间中的永恒,这使他的诗不落俗套,大不同于当时诗坛的主导风格,但过分注重“物质的表现力”,即各种物体、现象和状态在联想上的接近,不仅导致比喻形象的晦涩(常让喻体取代本体而充任主角),而且主题也颇为难以捉摸。高莽指出,这两部书受到象征主义和未来主义的影响,同时也有诗人自己的特点——“他梦寐以求的是让诗本身具有含意——新的思想或新的画面”,“用词独特,句法复杂,很难一下子摸透他想表达的思想”,“社会正在发生重大变化,他的视点不在革命的性质上,而在探视人的内心感受。他抒发的是人的命运,生死爱情,对大自然的赞美”。

顾蕴璞指出,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探索一开始就得益于对声音、色彩的灵动捕捉而接近印象主义的艺术特征。印象主义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莫斯科曾盛极一时。当时在一度开放的条件下纷然杂呈的各种似乎彼此不相容的文化现象闯进了青年帕斯捷尔纳克的创作灵感并在其中形成一种“多联想的印象主义”(利哈乔夫语)。但是他的资源、学养和气度使他超越了印象主义的局限而形成自己独特的世界:从景物表象的瞬间感受中捕捉景物表象后的永恒,用帕斯捷尔纳克的话来说,就是“永恒的印象主义”,或是“客观的主题选择和对转瞬即逝的运动中景物的描绘”,“对于诗歌来说,哲学必不可少,并非作为抽象概念和公式的体系,而是作为理解生活的形式……没有哲学,诗会变得浅薄,变成特写或小品文”(帕斯捷尔纳克:《几个原理》)。他的一段话有助于说明他的瞬间感受的形象思维:“人不能永生但却构想出永远的巨大的使命,其自然的后果就是譬喻。由于两者不相符合,人看待事物必须像鹰一样敏锐。从瞬间的易得的彻悟来表达思想。这也就是诗歌。”

在这两本诗集以前,诗人已创作了一定数量的诗歌,主要受未来主义的影响,如《二月。一碰墨水就哭泣……》:

二月。一碰墨水就哭泣!哽咽着书写二月的诗篇,恰逢到处轰隆响的稀泥点燃起一个黑色的春天。掏六十戈比雇一辆马车,穿越祈祷前钟声和车轮声,朝着下大雨的地方驰去,雨声比墨水的哭泣更闹腾。这里成千上万只白嘴鸦,像一只只晒焦的秋梨,从枝头骤然掉进了水洼,把枯愁抛进我的眼底。愁眼中融雪处黑糊糊呈现,风满身被鸦噪声割切,当你哽咽着书写诗篇,越来得偶然,越显得真切。(顾蕴璞译)

这本是一种“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式的因为冬末春初少年易感而产生的伤感式的创作灵感,但由于采用了未来主义的立意出奇方法,化凡俗为奇异:不说“提笔便悲从中来”,而说“一碰墨水就哭泣”;不说春天刚藏藏躲躲、怯生生地出现,而说“到处轰隆响的稀泥点燃起一个黑色的春天”(因为刚刚还暖透出了春的气息,到处还黑乎乎的一片,但人们开始到处走动,人行马奔车驰,所以诗歌巧妙、形象地用“轰隆响的稀泥”来形容,并且用“点燃一个黑色的春天”这种化抽象为具象的通感手法,简洁生动地表现出来);不说白嘴鸦的群噪使人顿生忧愁,而说白嘴鸦“把忧愁抛进我的眼底”;不说风声被聒噪的白嘴鸦声盖过,而说“风满身被鸦噪声割切”(这是一种把风声、鸦噪声这一听觉变为“割切”这类视觉、触觉的通感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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