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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 费特 最纯粹的唯美主义诗人(第1页)

第十讲费特:最纯粹的唯美主义诗人

费特是俄国19世纪一位著名的天才诗人,是纯艺术派(又称“唯美派”)的代表人物。由于其突出的艺术成就,在今天的俄罗斯,他成为与茹科夫斯基、普希金、莱蒙托夫、丘特切夫并驾齐驱的19世纪五大诗人之一。

一、生活上精明务实,创作上唯美空灵

费特(1820—1892)出生于俄罗斯中部的“诗人之乡”奥尔洛夫省,1844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文学系,1845年自愿进入军队,此后在军队供职11年。1857年,他与大富商的女儿鲍特金娜(1828—1894,唯美主义理论家三驾马车之一鲍特金的妹妹)结婚,获得了颇为富足的一笔嫁妆。1862年,他在自己家乡购置了两百俄亩土地,专门经营农业,过着比较富裕的日子。由于费特在世俗生活中颇为精明,家业越来越兴旺,19世纪70年代后期在库尔斯克省购置了一个大庄园斯捷潘诺夫卡,晚年他就生活于自己的这个大庄园,从事农业、翻译及诗歌创作等活动。1873年他终于得到沙皇的恩准,获得了贵族身份,并得到了宫廷近侍封号。费特的一生经历颇为平凡,文学事业也颇为顺利。只有两件事使他一辈子耿耿于怀。

费特的父亲是德国人费特(1789—1825),是达姆施塔特市的法官,母亲是德国人夏绿蒂—伊丽莎白·贝克尔(1798—1844)。他们于1818年5月18日结婚,其时夏绿蒂20岁,婚后生有一女。1820年9月18—19日,夏绿蒂在怀上费特7个月时,爱上了到德国来旅行的45岁的俄国贵族阿法纳西·宪欣(1775—1855),并和他私奔到俄国。1820年11月23日(一说12月5日)费特出生时,其父母尚未举行婚礼。因此,到费特14岁时,奥尔洛夫省宗教事务所出来干涉,不允许他用继父的姓宪欣(俄国学者也有人认为费特就是宪欣的亲生儿子[1]),而须改用母亲前夫的姓费特,并且不能成为世袭贵族宪欣的合法继承人。这件事使得14岁的少年从此由一个俄国贵族变成德国平民。这不仅剥夺了他的财产,而且使得他的“非法”身份公之于众。俄国学者普拉什克维奇认为,这使诗人大为恼火,发誓要夺回失去的一切,并且几乎终生都在为此目标奋斗:“无论如何要讨回丧失的贵族身份,这成了费特生活中最强烈的愿望。”直到晚年(1873年),诗人名声大噪,才获得沙皇的恩准得以复姓宪欣,而众所周知的费特则作为笔名,继续使用。

费特青年时代在赫尔松省军队服务时,1848年曾经与年轻女子玛丽娅·拉兹契(1824—1850,费特在《回忆录》中隐去其真姓名而称之为叶莲娜·拉丽娜)倾心相爱,他们的恋情持续了将近两年(1849—1850)。拉兹契出生于退役将军家庭,但家道中落,家境贫寒。她举止端庄,拘谨矜持,但聪敏伶俐,博览群书,富有魅力,受过良好的教育,具有出众的音乐才华和文学天赋,能出色地演奏乐器,其钢琴演奏曾得到匈牙利音乐大师李斯特的高度评价和指点,还能很好地鉴赏诗歌。她读过费特的许多诗,并且能很好地理解它们,她被费特的诗深深吸引了,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费特也狂热地爱上了这位理解他并高度评价其诗歌的女性。他们经常一起欣赏音乐,谈论文学。但由于费特自己说的“她和我都一无所有”(费特之所以一直想复姓宪欣,除对养父感情较深外,财产和贵族地位是更重要的原因,他之所以进入军队,是因为按照当时的规定,获得一定的军衔就可以得到或恢复贵族封号,而做文职人员则很难,必须到八级文官——相当于军队中的少校——才能成为贵族),诗人曾表示无法与她结婚。1850年,正当青春年华的拉兹契死于一场火灾(一说系自焚)。诗人得知后认定是自己一时糊涂酿成了拉兹契的悲剧,因此悔恨交加,并且一辈子刻骨铭心,念念不忘拉兹契的爱,一再写诗表白自己对拉兹契的爱及悔恨之情,直到临死前还写诗表示对拉兹契的怀念。

费特无论从外表上还是在生活方面,粗看都不像个诗人。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看上去完全缺乏诗人应有的温文尔雅和外表的灵气,而且一度是个胖头胖脑的军官,以致有时连他的至交好友列夫·托尔斯泰都要奇怪:这个胖军官心中哪来这么多的诗情?怎么能运用如此奇妙的手法写出如此奇妙的诗歌?费特从部队退伍以后,回到家乡,经营农村庄园,相当精明能干,把庄园经营得井井有条,而且蒸蒸日上,这不像一般诗人、作家的不通实务。到了中年以后,费特沉迷于哲学,花了不少时间,把叔本华的代表作《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译成俄语出版,这在19世纪的诗人中,至少也算是颇为奇特不务正业的现象吧。

费特在19世纪40年代初即开始发表诗作,文学生涯长达50年左右,留下了颇为丰富的文学遗产:抒情诗800余首,十余首叙事长诗,三卷回忆录《我的回忆》和几十篇评论文章,还有大量的翻译,如叔本华的哲学名著《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古罗马诗人贺拉斯、卡图卢斯等的诗歌、歌德的《浮士德》,甚至还把中国宋代诗人苏轼的七绝《花影》(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译成俄文。1884年费特获得俄国科学院颁发的普希金奖,1886年当选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

费特的诗在他生前就已得到一批文学家、批评家的高度评价。别林斯基早在1843年就指出:“在莫斯科所有的诗人中,费特先生是最有才气的。”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费特“有很多短诗,写得很可爱。谁若是不喜欢他,谁就没有诗歌的感觉”。杜勃罗留波夫则认为他“善于捕捉寂静的大自然的瞬息间的变化,善于真实地表现大自然给人的朦胧的、微妙的印象”。谢德林称赞费特的“大多数诗篇新颖别致,而浪漫曲几乎盛行全俄”,涅克拉索夫则指出:“普希金之后的俄罗斯诗人之中,还没有哪一位像费特先生这样给人以如此之多的诗意的享受。”列夫·托尔斯泰是费特的至交及其诗歌的爱好者,他们保持了长达约四分之一世纪的友谊,托尔斯泰盛赞费特才智过人,感谢费特为自己提供了精神食粮,并指出:“我不知道有比你更新、更强的人,正因为如此,我们相互爱慕,因为我们都是像你所说的用心灵来思考的。”甚至在给鲍特金的信中称:“这样大胆而奇妙的抒情笔法,只能属于伟大的诗人,这个好心肠的胖军官从哪儿来的这种本领呢?”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丘特切夫等对费特的诗歌也评价很高。

但与此同时,也不时飞来一些斥责乃至诋毁之声,如当时著名的批评家皮萨列夫声称:“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诗集会论普特出售,连做裱糊房间的壁纸都不配,只能做壁纸下边的衬纸,再就是做包装纸,用来包蜡烛,包干酪,包熏鱼。费特先生就以这种方式沦落到卑贱的地步,他也第一次用自己的诗歌作品给人们带来了实际的用途。”这一是由于费特那不讨人喜欢的个性,二是由于他那唯美的艺术观及某些政治见解,三是由于他创作题材较为狭窄。

象征派兴起后,把费特和丘特切夫奉为自己的先驱,受到他们较大的影响。20世纪中期,在苏联尽管人们对费特的评价毁誉参半,但费特的影响不容忽视,著名的“静派”诗歌,更是深受费特的影响。时至今日,费特在俄国已是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俄国当代著名评论家科日诺夫指出,人们公认“俄罗斯诗歌有过黄金时代,它是由普希金、丘特切夫、莱蒙托夫、巴拉丁斯基、费特等诗人的名字来标志的。有过白银时代——这就是勃洛克、安年斯基、叶赛宁、古米廖夫、别雷、勃留索夫等诗人的时代”。他还更具体地谈道:“诗人的荣誉是件非常复杂的东西。比方说,普希金在其创作的前半期里是受到异常广泛的推崇的,那时他跟‘十二月党人’有所交往。但一旦普希金上升到世界诗坛的高峰时,他却失却了‘普及性’。至于巴拉丁斯基、丘特切夫和费特等一些卓越诗人,他们是在去世之后过了许多年才真正被人承认为伟大诗人,与普希金并立而无愧。”

二、唯美的诗歌,艺术的创新

费特是俄国诗坛“纯艺术派”的代表人物,他在论文学的一些文章中明确提出了自己的唯美观点。他认为:“对艺术家来说事物只有一个方面:即它们的美才是珍贵的”,并声称:“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艺术能对美以外的什么事物感兴趣”,甚至在爱情中他也宣称:“每当面对你浅笑盈盈,每当触到你目光如醉,我就把爱情的歌儿高颂,不是为你,而是为你那迷人的美”,进而得出结论:“只有歌才需要美,而美却无须歌”(《每当面对你浅笑盈盈》)。他赞颂金刚石,只是因为金刚石是“永恒之纯美的忠诚卫士”(《金刚石》);他陶醉于自然界那多彩多姿的瞬间美,也往往是希望自己能“紧紧依偎那一幕幕美的幻象”(《沿着春天牧场的草地》)。

综观费特诗集,费特所追求的美不是别的,是来自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一份灵气和诗意,它与人性、心灵、自然、爱情、艺术、人生等紧密相连,具有较为深厚的情感内容和比较高尚的道德内涵,纯洁健康,能给人以诗意的美的享受,能净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操,应充分肯定,不能因题材狭窄而偏颇地加以否定。费特诗歌中美的内容主要包括四个方面:自然、爱情、人生、艺术。这些,都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能够体现永恒的人性。费特曾宣称:“人,虽然生死有期,人性,却亘古不变!”(《整个大千世界……》)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他在诗中一再歌颂自然、爱情、人生、艺术,反映并探索亘古不变的人性,从而使其诗大体可以此分为自然诗、爱情诗、人生诗(哲理诗)、艺术诗四大类。

1。自然诗。这是费特诗中比重最大的一类诗,也是其成就最高的一类诗。苏联著名诗人马尔夏克对费特的自然诗十分倾倒,他认为费特笔下的自然景物,就像刚刚被发现那样新颖别致,他指出:“费特能够聪颖、直接、敏锐地领悟自然界的奥妙”,并称:“费特的抒情诗已进入了俄国的大自然,成为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纵观费特的自然诗,大约有如下特点。

一是组诗化。费特描写大自然的面非常广泛,作品也非常多,远远超过了此前或此后的诗人,而且,他这些描写大自然的诗,往往按照所描写的对象,划分成各种大型组诗,如《春》《夏》《秋》《雪》《海》《黄昏和黑夜》等,每一组诗中均为同一题材的不同变奏(不同时候不同特征的表现),从而形成其自然诗鲜明突出的组诗化特征,而这也是此前或此后一般诗人创作中极其罕见的。

二是运动化。在费特的笔下,大自然的一切:花草虫鱼,烟石云霞,春夏秋冬,白天黑夜,无不获得生动的生命。这主要源于两个方面。第一,他经常以拟人的手法描写大自然,使大自然的一切获得生命,如《第一朵铃兰》:

啊,第一朵铃兰!白雪蔽野,你就已祈求灿烂的阳光;什么样童贞的欣悦,在你馥郁的纯洁里深藏!初春的第一缕阳光多么鲜丽!什么样的美梦将随之降临!你是多么令人心醉神迷,你,燃起遐思的春之礼品!仿佛少女平生的第一次叹息,——为了她自己也说不清的事情,——羞怯的叹息芳香四溢:抒发青春那过剩的生命。

全诗把铃兰拟人化,让她拥有“童贞的欣悦”,并“祈求灿烂的阳光”,这种把自然物拟人化是泛神论影响的结果。第二,费特喜欢也善于捕捉并描绘大自然的运动。他善于把握自然在黎明、黄昏等时候的细微变化,如《黎明》:

从黑夜的前额,柔软的烟雾轻盈地降落;一条阴影从茫茫田原蜷缩到附近的房舍下面;燃烧起一片亮丽的渴望,朝霞却羞羞答答不肯亮相;冰凉,明亮,银白,鸟儿把双翅抖开;太阳虽不曾升起,心里却早已幸福盈溢。

费特也善于描写季节交替时大自然万物的特征,如《春天那芬芳撩人的愉悦》:

春天那芬芳撩人的愉悦,还没有降临到人间大地。山谷里仍铺满皑皑白雪,一辆大马车,碾过冰屑,车声辚辚,沐浴着晨曦。直到中午才感觉到艳阳送暖,菩提树梢头一片胭红,白桦林点点嫩黄轻染,夜莺,还只敢在醋栗丛中轻唱低鸣。翩翩飞回的鹤群,双翅捎来了春的喜讯,草原美人儿亭亭玉立,凝望着渐渐远去的鹤翼,脸颊挂着冷紫的红晕。

三是意境化。费特是富有东方尤其是中国诗歌神韵的罕见的俄国诗人,其诗极富意境美。大自然的一切,被其妙笔摄来,构成了优美的意境。可以说,他使笔下的大自然完全意境化了。意境化的方式主要有:或如前文所述情景交融、化景为情,意象并置、画面组接;或捕捉自然中为人所习见而未被注意的美和诗意,并以轻柔、优美的笔调描绘出来,如《夏日的黄昏明丽而宁静》:

夏日的黄昏明丽而宁静,看,杨柳是怎样睡意沉沉;西边的天空白里透红,河湾的碧流波光粼粼。微风沿着树梢轻快滑移,滑过一个又一个树顶,你可听见峡谷里声声长嘶?那是马群在振蹄奔腾。

费特更善于描绘大自然的各种色彩和不同声音,并以这些声光色影构成美妙的画面,展示优美和谐的意境,如《傍晚》:

明亮的河面上水流淙淙,幽暗的草地上车铃叮当,寂静的树林上雷声隆隆,对面的河岸闪出了亮光。遥远的地方朦胧一片,河流弯弯地向西天奔驰,晚霞燃烧成金色的花边,又像轻烟一样四散飘去。小丘上时而潮湿,时而闷热,白昼的叹息已融入夜的呼吸,——但仿若蓝幽幽、绿莹莹的灯火,远处的电光清晰地闪烁在天际。

这里有颜色:碧水、青草、红霞、金边、蓝光、绿闪,可谓色彩纷呈;这里有声音:水流“淙淙”、车铃“叮当”、雷声“隆隆”,还有白昼的“叹息”和夜的“呼吸”,称得上众声齐发。这一切,构成傍晚美妙的画面,展示了一个静谧的境界。费特尤其喜欢描写夜,并且往往采用以动写静的方法,营造夜的柔美宁静的意境,如《湖已沉睡》:

湖已沉睡;青黛的森林一片寂静;一条雪白的美人鱼飘然悠悠出游;好像一只小天鹅,月儿滑过天穹;向着自己那水中的倒影不时凝眸。渔人们酣睡在昏昏欲睡的灯火旁;淡白的船帆未曾漾起一丝皱褶;芦苇边时有肥大的鲤鱼哗啦击浪,**起大圈的涟漪在水面层层远播。多么静谧……我听得清每一种声响;但它们并未打破夜的沉寂,——让夜莺的啼转热烈而嘹亮,美人鱼把水草轻摇成一段韵律。

美人鱼的出游、摇动水草,鲤鱼的哗啦击浪,夜莺的啼转,更显出无风的夜(“船帆未曾漾起一丝皱褶”)的沉寂,其艺术效果近似我国古典诗歌中的名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2。爱情诗。爱情诗和自然诗在费特的整个创作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最能体现诗人的个性及创作特色。费特认为爱情“永远是诗歌构思的种子和中心”,因此,他一辈子都未曾中断爱情诗的创作。其爱情诗大约有如下特色。

其一,抽象性。费特创作爱情诗,往往去掉爱情的个性特点,并且描写了爱之旅的各个环节,这使其爱情诗既具抽象性,又富有普遍性。费特继承了普希金《致凯恩》等爱情诗的优良传统,往往只写爱情本身,而少对所爱对象形貌的具体描绘,并且像丘特切夫早期写自然诗一样,大多省略爱情产生的具体时间和特定地点,也不注意抒情主人公“我”的个性特点和心理活动。这样,他的爱情诗便能集中笔墨只写抽取出来的爱情本身,从而使这种纯真的爱情具有普遍性。如《多么幸福:又是深夜,又是我俩》:

多么幸福:又是深夜,又是我俩!河流似镜,辉映着璀璨群星;而那儿……你抬头看看吧,天空多么深湛,又多么纯净!啊,叫我疯子吧!随你叫什么都行,此时此刻,我的理智已如此脆弱,爱情的洪流在我心中澎湃汹涌,我无法沉默,不能也不愿沉默!我痛苦,我痴迷:爱之深苦之极,哦,听我说,理解我,我已无法掩饰**,我要向你表白:我爱你,——只有你才能完全占据我的心灵。

这里,只有较为抽象的爱情本身,而我们从其中感觉到自己青春时的爱情——深深爱一个人,而一直难以表白,在长久的痛苦折磨中,终于不顾一切地向对方表白!类似的诗还有《浪漫曲》等。

其二,爱情之旅。费特的爱情诗从青年一直写到晚年,尤其是对拉兹契的爱情终生不变,直到临死前不久还为她写诗。因而,他的爱情诗,既有难忘的初恋,也有最后的爱情;既有热恋的欢欣与柔情,也有深深的悔恨与苦闷,比较完整地展示了人生的爱情之旅,几乎每一个年龄层次的读者,都能在其中体会到自己所曾经历的情感。在这里,有尚处于进入初恋前心灵微妙阶段的《柳树》:

让我们坐在这柳树下憩息,看,树洞四周的树皮,弯曲成多么奇妙的图案!而在柳树的清荫里,一股金色水流如颤动的玻璃,闪烁成美妙绝伦的奇观!柔嫩多汁的柳树枝条,在水面弯曲成弧线道道,仿如绿莹莹的一泓飞瀑,细细树叶就像尖尖针脚,争先恐后,活泼轻俏,在水面上划出道道纹路。我以嫉妒的眼睛,凝视这柳树下的明镜,捕捉到心中那亲爱的容颜……你那高傲的眼神柔和如梦……我浑身颤栗,但又欢乐融融,我看见你也在水里发颤。

这里,有刚刚进入初恋的爱情游戏《花语》:

我这束鲜花露珠熠熠,我的哈里发仿若宝石一样;我早已想和你一起谈谈这齿颊留香的诗行。每一朵鲜花都是一个暗语,——我的表白请你用心领悟;或许,这一整束花儿将为我们开辟一条幽会的通途。

这里,有初恋中朦胧而纯洁的欲求——《人们已入睡……》:

人们已入睡;我的朋友,让我们一起走到绿树荫浓的花园。人们已入睡;只有一颗孤星在把我们偷看。甚至它也看不见我们,它已躲入繁枝密叶中,没有谁听见我们——能听见的只有夜莺……甚至夜莺也听不见我们——它正歌声悠悠,也许能听见我们的只有心灵和双手:心灵听见,大地是多么心满意足,我们给这儿带来了何等的幸福;手儿听见,心灵正在窃窃诉说,一种陌生的东西在其中闪亮哆嗦,从这里有什么在剧烈地震**,情不自禁地从一个肩膀低垂向另一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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