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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的幽默(第2页)

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陶渊明写这诗时四十四岁,育有五个儿子,应该算有福气吧,然而五个儿子没有一个争气的,不是太懒,就是贪玩,也许智力还有问题。陶渊明真个失望透顶了,然而他既没有怨天,也没有尤人。只是长叹一声:“天命既然如此,我还是去喝我的酒吧!”

这里,是不是也构成了幽默的情境?按常理,有这样的儿子,应该气不打一处来才是,应该将儿子臭骂一通或者将自己臭骂一通才是,可陶渊明不这样,他将这一切推之“天运”。既是“天运”,何忧之有?还是去寻找自己的快乐吧,那快乐就在“杯中物”——酒上。

好个“且饮杯中物”!正是这“且饮杯中物”,让严肃变成了轻巧,痛苦变成了欢乐,冷嘲变成了幽默。

这里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没有?没有。全是自然的,幽默全在自然!现在的各种电视小品常有以幽默标榜者。可怜,那些作家与演员,煞费苦心地编故事,兜“包袱”,可就是不自然,不切事。当某著名小品演员津津乐道于从倪萍的《日子》扯到“月子”以取悦观众时,他有没有觉得这煞费苦心的幽默太不自然太刻意为之?

当然,“包袱”不是不能兜,兜包袱是制造幽默的一种技巧,需要兜,但一定要自然。陶渊明有一首名为《命子》的诗,主题与《责子》差不多,全诗的写法就是“兜包袱”。

诗的前面共24句写赫赫家世,什么“悠悠我祖,爰自陶唐,邈焉虞宾,历世重光”,一直传下来,代代有做官的,真个是“浑浑长源,蔚蔚洪柯”。如此家世,再怎么也应该出人物不是?

下面写儿子。儿子出生的时辰好极了。取的名字为“俨”,表字为“求思”,那是希望儿子温和恭敬,像孔子的儿子孔伋,成为有出息的孩子。

家世好,出生时辰也好,家庭的教育与爱呢?那也是好的。陶渊明写道:

厉夜生子,遽夜求火。

凡百有心,奚特于我?

既见其生,实欲其可。

人亦有言,斯情无假。

这话的意思是:一个漆黑的夜里,我的儿子出生了。赶快拿灯火来照视,看是个什么样子。人人都希望儿子胜过自己,并非只有我如此。看到儿子降生了,总希望他好好成长。大家都望子成龙,这话一点也不假。

下面再写如何日夜呵护儿子:

日居月诸,渐免于孩。

福不虚至,祸亦易来。

夙兴夜寐,愿尔斯才。

真是成天悬着一颗心!担心祸,担心灾,担心病……起早睡晚,日夜操劳,总之,希望儿子你成才。

诗写到这里,可以说,已经将“包袱”兜得大大的了,顺着这思路,人们想,你这儿子应该成才,不成才那才怪?然而,诗的结尾陡地一转:“尔之不才,亦已焉哉!”意思是:儿子你如果不成才,那我也没有办法!读到这里,任何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笑了。

死生人之大也!一般多以人之生为幽默,岂有以死且以自己的死为幽默的?陶渊明就有。且看他为自己写的《拟挽歌辞三首》,我们且看之一: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向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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