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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教育创新促进创新型国家建设的国际经验（第2页）

一是教师讲授。讲授法能够很容易地将某学科的知识系统地传递给众多学生，快速高效。但是讲授法不容易激发学生的兴趣，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学生主体性的发挥有限。针对讲授法的这些弱点，大多数英国教师讲课内容新鲜生动、充实而富有启发性，讲课语言比较幽默，教师会经常开些玩笑，以活跃课堂气氛，提高学生的注意力。

二是师生问答和讨论。这种教学方法一般以一个有意义的问题为中心，让学生进行5～10分钟的小组讨论，讨论结束后，给出各自的观点，最后教师做总结。当然，学生在教师讲课的过程中也可以随时提问并和教师一起讨论，甚至展开辩论。这种教学方法有利于培养学生质疑问难的精神，对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是有积极意义的。

三是自学指导。由于英国高校大多没有统编教材，教师的教学内容一般来自于学科发展的最新前沿。因此，英国高校一门课涉及的内容非常丰富。而英国高校每门课程的讲授课时都较少，一般只有10～20个课时。因此，教师讲课也就大多只做纲要性的介绍，其他大部分内容则由教师以每次课后罗列大量参考书的方式留给学生自学，而这些课后自学是属于教学计划的一部分的，教师会对学生的自学情况进行严格的考察。以朴次茅斯大学信息系统专业的硕士课程为例，总课时为150的“无线网络”课就有114个学生课外自学和研究的课时，教师讲授仅为20个，而在总课时为150的“知识媒体的训练应用”课里，除114个学生自学和研究的课时外，剩余的36个课时也全部用于学生在课外自学基础上进行的每周在线的同步与异步学习。这种教学方法有利于培养学生发现问题，查找资料分析问题，最后提出自己观点解决问题的研究能力以及为寻求真理不断深入钻研的科学精神。

四是操作练习与实验。英国大学教学非常重视动手操作练习和实验，只有亲身经历和尝试，才能理解和发现问题。只有动手做才能真正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因此教师在每门课程中都会安排适当的实验和操作练习，学生动手尝试和探索的机会非常多，动手能力普遍都较强。[40]

第二，注重实践性教学环节。要使学生具有创新能力，除了让他们读“有字之书”外，还要让他们读实践这本“无字之书”，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用理论来指导实践，用实践来改进理论，使二者互相促进、双向互动。

美国大学对实践时数给予充分保证，课程计划中实践环节比例均在30%以上，如伊利诺伊大学为34%，斯坦福大学为36%，南加州大学为32%。它们很注重学生的实习过程，学生在掌握了一定专业知识后，通常会到有关企事业单位实习半年到一年，以提高观察能力和动手操作能力，积累各方面的经验。学生带着这些经验以及发现的一些问题再回到学校学习，往往会激发创造的欲望并付诸行动。[41]这种从学校学习到单位实习再到学校学习的实践性教学模式，与我国高校从学校学习到单位实习，然后毕业的模式是有所不同的。美国大学的学生在学习期间，经过了从理论到实践再到理论这样的循环锻炼，这对以后的工作是大有帮助的。而我国的大学生则缺少这样一种循环锻炼，仅仅是从理论到实践，至于怎样从实践到理论，就只能在社会中去慢慢摸索了。

第三，教学与科研紧密结合。教学与科研紧密结合包括教学与教师的科研结合、教学与学生的科研结合。大学教师重视教学，加强研究，研究生的教学包含研究在内，这些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综观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创新型人才培养模式，最具特色的是让本科生参加科研活动。

本科生科研在创新型人才培养中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作用。首先，本科生通过科研，可以接触科学家，受到科研文化的熏陶。其次，本科生通过科研，可以掌握科研的方法，提高科研能力，增强探索精神。再次，本科生通过科研，可以增强对课题学习的理解。然后，本科生通过科研，可以顺利进入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最后，本科生通过科研，可以陶冶性情和人格，培养合作精神和技巧。

为了保证本科生科研的开展，美国大学非常重视本科生科研的领导与组织管理工作，一般都在学校一级成立本科生科研管理机构。例如，为了加强本科生科研工作，伯克利大学于1997年成立了“本科生研究办公室”。“本科生研究办公室”的工作包括对本科生研究工作的组织与服务，如提供各种研究机会和项目申请的信息，组织项目申报、审核以及验收工作；此外还承担一定的教育职能，如组织各种关于研究方法方面的讲座、讨论会来帮助学生了解什么是研究、如何撰写项目申请书、拟订预算等。该办公室把本科生科研项目从资助来源的角度分成了三种类型：一是由学校、院系以及其他跨学科研究领域提供的研究机会；二是由学校系统所管理的国家实验室提供的研究机会；三是校外所提供的机会。从本科生在研究中的地位来看又有两种类型：一是本科生参加教师的课题项目，在教师的指导下，承担一部分研究工作；二是本科生自己规划、申请的课题项目，在学校组织的专家委员会评审通过之后，获得学校的资助，独立地进行研究，当然有问题也可以请教教师。这样多角度的明确分类就非常有利于组织管理工作。除此之外，“本科生研究办公室”还建设一个网站，能迅速地发布各种信息，包括项目申请方面的信息、最新的学术讲座通知、指导性的专门讨论会、报告会的广告等。[42]

第四，颇具特色的教学组织形式——习明纳。习明纳是德国大学一种教学和研究制度，源于德国大学的传统学术制度。习明纳是在教授指导下，由高年级学生和优秀学生组成研究小组，定期集中在一起，共同探索新的知识领域。随着众多高校相继开展本科生科研，它们逐渐认识到不能让学生一下子直接由课堂过渡到科研，中间还必须要有一个缓冲地带，来逐渐培养本科生的科学思想、研究的精神，并能从研究中得到乐趣。习明纳就是很好的前奏，本科生一般在一、二年级参加习明纳，在三、四年级做科研。这样的教学组织形式充分考虑了学生的实际情况，既与学生已有的经验挂钩，又稍稍有所提升，为学生今后的发展，为把学生培养成合格的创新型人才奠定了基础。

习明纳在美国大学中有着广泛的运用。斯坦福大学运用习明纳这种教学组织形式进行教学，就对培养创新型人才起到了重要作用。首先，斯坦福大学通过提供习明纳有效地提高了学生的质量，增进了学生在大学的学习满意度，培养了学生科学研究的兴趣和能力。其次，习明纳形成了学生对教授和学校的深厚感情。据斯坦福大学的网站介绍，该校教授普遍认为接受习明纳的学生能很快地对学术产生景仰之情。经过四年的本科习明纳的熏陶和锻炼，本科生们的收益非常大。他们和学校及教授们的关系更密切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成了工作上的伙伴和生活上的朋友。师生在接触中撞击出许多新颖独特的想法，在交流中培育出良好的科学素养和创新能力。[43]

4。构建良好的教学合作关系

创新是一项建立在诸多基本素质之上的综合性的高层素质，对创新能力的培养离不开一体化的教学环境，一体化的教学环境建立于综合的学科与整合的课程基础上，但是仅有综合的学科与整合的课程是不够的，因为教育的结果、学习的效果都离不开不同教师引导作用的融合，也离不开学生学习过程的相互作用。因此，研究型大学要培养出创新型的本科人才，除了加强课程门类的整合之外，还必须加强教学合作，包括教的合作、学的合作、教与学的合作，分别对应师师关系、生生关系、师生关系。

美国1998年的“博耶报告”（《重建本科教育：美国研究型大学发展蓝图》的简称）的十条建议中明确提出要“消除跨学科教育的障碍”“结合交流技能与课程学习”这两条要求教学合作的途径。要想真正消除跨学科教育的障碍，不仅需要不同院系在人才培养上的合作，更需要作为个体的教师之间在人才培养上的合作。一般说来，大学对每个教师的教学行为不会有太多一致性的要求。如果教师之间不协调，对培养创新型人才的目标不明确、不一致，那么他们的教学过程就很可能互相矛盾，教学效果就可能互相抵消。因此，从大学组织的特征而言，也只有教师之间相互合作，研究型大学对本科生创新性培养的复杂任务才可能完成。

同时，人类面临的社会问题异常复杂，只靠一个人的创新性几乎不可能解决，而必须依靠各个专业领域的创新性人才进行通力合作才能解决。因此，本科教学中必须培养学生的合作能力和合作意识。小组合作的研究性学习是培养学生合作能力的有效途径，此外，在一般讲授式的课程教学中采用的小组学习的方式也是培养学生合作意识与合作能力的良好途径。[44]

罗斯-霍曼理工学院鼓励师生共同参加课外活动，以促进师生相互了解，建立亦师亦友的融洽的师生关系。只有关系融洽，师生之间才可能进行平等的对话和讨论，才能开诚布公地传达自己的想法，虚怀若谷地接受别人的观点，在交谈中闪现创新思维的火花。[45]

5。规范师生准入机制

（1）科学的生源选拔机制

大学要培养创新人才，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要选择那些有发展潜力的、可塑造的优秀学生到大学里去进一步深造。所以，作为培养创新型人才重镇的高校需要一套科学的生源选拔机制。

学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关键要看学生与某个学校是否合适，要尽量使学生的某方面潜力在该校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并且有所提高。罗斯-霍曼理工学院就认为招收合适的学生是非常关键的。十分优秀的学生一般不会选择罗斯-霍曼理工学院，而太差的学生又很难培养成优秀的工科创新人才。为此，该校把目光放在招纳那些既对工程学科感兴趣，又有能力学习本校课程的学生身上，对申请本校的学生进行严格筛选。每年有数万名高中生意欲报考罗斯-霍曼理工学院，学校通过函件与学生联系有关申请事项，最后约有10%的学生提出申请，而真正秋季入学的学生仅占申请人数的10%。[46]

日本从20世纪90年代起，就废止了统一一次的大学入学考试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大学入学中心测试”制度。在这种考试制度中，学校可以利用指定科目或者是利用其他考试形式，如面试、调查书、论文、实践考试等对学生进行测试。这样不仅可以根据学校招生的特点选择适合的考试，经考试录取适合本校特色的学生入学，而且学生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才能特长和喜好来选择自己有兴趣并能发挥自己才能和个性的学校学习。[47]

（2）严格的教师数量和质量要求

教师的数量和质量都关系着优秀创新型人才的培养。主要发达国家对二者，尤其是教师质量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主要发达国家的生师比相对较低，加州理工学院生师比为3∶1，麻省理工学院和耶鲁大学为6∶1，斯坦福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为7∶1，哈佛大学为8∶1，华盛顿大学为11∶1。国内高校的生师比则普遍偏高，绝大部分在18∶1以上。[48]

教师数量固然重要，而教师质量则是创新人才培养的生命线。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大学招聘新教员时，必要的条件是应聘者具有博士学位，且不能是本校毕业生，还要具有一定的研究工作经历，且5～6年后有望处于国内本领域研究的前沿，10年后有望成为本领域世界级领袖。[49]

6。完善产学研合作办学模式

产学研合作办学就是充分利用学校与企业、科研单位等多种不同教学环境和教学资源以及在人才培养方面的各自优势，把以课堂传授知识为主的学校教育与直接获取实际经验、实践能力为主的生产、科研实践有机结合的教育形式。这从根本上解决了学校教育与社会需求脱节的问题，缩小了学校和社会对人才培养与需求之间的差距，增强了学生的社会竞争力。产学研合作办学是现代教育发展的趋势。

英国的工程博士具有双重的身份。在学校，他们是学生，需要按照学校的要求完成专业课程，参加其他必要的活动；在合作公司，他们被称为研究型工程师，是公司的职员，与其他正式职员一样遵守公司的各种制度，完成相应的工作量。他们有两位导师，一位是学校的导师，一位是公司的导师，这样的导师制度有效弥补了学校和公司各自的不足。导师团队既有学术知识，也有实际工作经验，他们共同确定研究题目和培养方案的实施计划。工程博士生的培养周期一般是四年，其中四分之三的时间在合作公司工作，一年时间在学校完成课程。工程博士的经费来源除了工程和自然科学研究委员会之外，公司还需要每年付给工程博士中心一笔捐款，用于支持工程博士中心的运作。捐款额度为每人每年3000到7000英镑不等，有的还被要求支付定额的费用以资助工程博士生参加会议、出差或其他额外的开支。[50]

在日本，产学研合作被称为“产学官合作”，这道出了日本产学研合作的官方主导性质与特征。他们对“产学官合作”的理解是：全社会共同努力，培养下一代的技术者。日本在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注意高校和企业的科技合作。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正建立如联合研究制度、合作研究制度、合同研究制度等多种形式的横向联合。日本高校引入市场机制，努力建立教学、科研、开发利用与生产实践一元化体系，引入竞争机制，让高校与生产科研内部发生直接联系，如高校与企业签订培养合同等。[51]“产学官合作”模式的有效实施，是日本战后经济起飞的重要经验。

即使是在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也大力鼓励著名软件产业公司办学。例如，印度著名软件公司——全国信息技术研究所有限公司现已在印度和世界上其他20个国家设立了800个教育中心，每年培养15万名信息技术专业的学生和专业技术人员。印度阿普特克计算机教育公司也在印度和其他30个国家设立了1500个教育中心。[52]

7。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

学习环境的营造包括营造良好的科研资源环境、行政环境、学术环境和文化环境。

科研资源环境：美国研究型大学的图书馆和实验室也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重要场所。哈佛大学的图书馆是世界最大的高校图书馆，藏书量超过1300万册。优雅的环境、完善的设施及高素质的服务人员，使这些图书馆成为广大师生学习研究的好助手，其广博的信息资源更是为创新型人才的培养提供了方便。研究型大学的实验室更是世界闻名，如加州大学的劳伦斯国家实验室、麻省理工学院的德雷伯实验室等。这些实验室设备精密，利用率高，始终保持科技尖端水平，成为许多实验人员梦寐以求的理想实验室。[53]所以，高水平的硬件资源也是创新型人才培养的有利因素。

学术环境：没有学术自由就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创新人才，没有学术自由培养出来的只能是唯唯诺诺、人云亦云的庸才。在美国研究型大学中，学术自由是倍受重视的。许多校长都认为，如果没有学术自由，不能够对学术问题畅所欲言，研究型大学就不复存在了。美国大学强调在享有学术自由的同时必须履行相应的学术责任，这既保持了学术研究的独立性，又强调了研究者的责任感，使学术自由更顺利地发挥作用。正是这种推崇学术自由的大环境，使得教师和学生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质疑已被接受的思想或维护受到挑战的思想，加快了知识的发展，促进了社会的进步。[55]

文化环境：一所学校的传统、学习氛围、校风校纪对学生的发展都起着潜移默化的重要作用。美国大学重视三种文化环境的营造。首先，重视“追求科学、崇尚真理”和“对国家负责”的大学使命和大学精神文化的营造。其次，重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学生的包容文化的营造。再次，重视培育大学竞争意识和学生想象力的文化营造。普遍缺乏想象力和竞争意识，是我们大学文化中的一个很大的遗憾和缺陷。在美国不少大学都有自己竞争的目标，如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和麻省理工学院等都是彼此竞争的劲敌。大学之间的竞争不仅激发了大学的生机、活力和动力，同时也会有力促进学生不甘示弱、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56]这样的文化环境既能给学生以充分的学习、思考和发表观点的空间，又能让学生牢记自己的使命，拥有学习的精神动力和方向目标。

（二）科学研究与知识创新方面

1。研究型大学在知识创新中的重要作用

教师科研是知识创新的主要途径，但并不是所有的高校都能成为知识生产基地。高等教育需要进行必要的分层，而担负起知识创新任务的主要是研究型大学的教师和科研人员。在美国，研究骨干群体由数目不到10万名的科学家和学者构成，他们主要在占美国所有院校31。4%的经过卡内基认证的236所研究型大学工作，但是这个群体支配了知识的生产和传播。研究型大学的教师三年内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是非研究型大学教师发表论文的两倍多。此外，研究型大学也有分层，如发达国家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学；亚洲国家有志于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大学，如东京大学、韩国国立大学等。有的研究型大学的战略目标在于成为国内较好的研究型大学，还有一些研究型大学主要是为当地的经济发展服务。我们论述的研究型大学倾向于第一类，即建设具有世界级研究水准的大学，探讨这些大学需要怎样的教育创新来达到知识生产的目的。在这里，不是为分层而分层。事实上，选择一部分学校发展为具有较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学，主要是因为研究型大学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投入，所以从国家的角度来讲，考虑的是怎样把资源集中在国内科研基础最好，最富科研潜力的大学，以达到知识创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