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始作俑者才能缓解这种难耐——或许她抱抱他,就好了。
看着芙莉的时候,塞勒斯感觉到心脏的存在。而在和芙莉拥抱时,他空洞、贫瘠的心脏被芙莉填满。
这感觉远比先前发作得更强烈。
塞勒斯不确定一个拥抱是否能够缓解他的不适——或许他需要无数个拥抱。
“还不过来?”
闻言,塞勒斯走到浴池旁,沉默。
芙莉抬起脸,目光在他身上肆意流转了一圈,才懒洋洋地侧过身。她伸手捞起一缕浸湿的银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好奇道:“你会梳头发吗?”
温热的朦胧水雾中,邪神的气息好似变得不再冰凉。
盥洗室内到处是精致、插有高低错落白蜡灯烛的金丝水晶烛台。灯火和薄雾交织,他的耳根染着一丝不自然的薄红,目光依旧死死锁在芙莉身上,不曾移开一瞬。
“我可以学,你教我。”
停顿两秒后,塞勒斯冷静地补充:“我学的很快。”
芙莉从水中缓慢起身,她拿起一只镶有宝石兰花的发梳塞到了邪神手里,发梳的珍珠尾坠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梳吧,试试吧。”她威胁道,“要是弄痛了我就立刻出去。”
邪神接过发梳,伸手抚上了那头耀眼纯净,极富光泽的银白色长发。芙莉的发丝细软卷曲,沾着微湿的水汽,他的手不受控地颤抖了一瞬。
小公主光裸纤白的脖颈和肩膀,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仿佛是对他心中之火最直白,最致命的指引。
他能看见她圆润的耳垂,小巧精致的鼻梁,如雨后蔷薇般湿润的淡粉色嘴唇。
芙莉的一切都近乎蛮横地吸引着他所有注意力。
想触碰,他想触碰芙莉。
塞勒斯冷静地剖析这这份骤然增加的贪欲,这或许是邪神的天性。
他已不再满足于以虚无雾气包裹环绕着她,他渴望更具体,更直接的触碰——用指尖,用肌肤,用这具身体所能调动的一切去感受芙莉。
他想从观察者,祈求者,变成占有者。
好想将芙莉一口吞掉。
原始的本能叫嚣着——吞掉芙莉,让她从里到外都成为他的所有物,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和他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可他并不想让芙莉消失。
骤然间,一个更为“人性”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不是吞噬,是吻。
他想吻芙莉。
他想用他的舌去触碰芙莉的舌,想舔咬她的每寸肌肤,想死死契进她的身体,想贪婪地掠夺她的气息,她的眼泪,她的战栗,想和她呼吸交-融就像在藏书室禁区时一样。
“你在发什么呆?”
被芙莉警告般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后,塞勒斯迅速冷静下来。他回想着芙莉平时的模样,替她梳理起长发。
芙莉批评道:“不专心。”
湿透的发尾坠在他手心,带着水的重量,如同最上等的丝绸。
他分明很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