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狠得叫人心胆俱寒!
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当张喜麾下的长枪手们刚刚勉强列出参差不齐的防御阵型,当军中救援的绳索才刚刚找到头绪,一切……嗯已经彻底结束了。
老兵1号感慨:“比我还快。”
老兵2号附和:“确实。”
老兵3号疑惑:“细说快。”
河岸边,只剩下几具还在微微抽搐的野牛尸体,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在冰面上蔓延开来,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所有士兵,无论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还是初上战场的新丁,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默默退回崔玦身后,重新收敛气息的厂卫,再看看端坐于神骏踏雪之上,连衣角都未曾乱上一分的崔玦。
极致的美丽与方才瞬间展现的冷酷的杀戮形成了强烈到极致的反差,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寒风刮过的呜咽。
这对吗?
不知是谁,下意识地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咕噜”一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老兵4号用只有周围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牛…还真的他太监的是牛啊…这帮太监…更牛…”
崔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轻轻一抖缰绳。踏雪迈着依旧优雅从容的步子,踏过染血的冰河,载着他继续向北而行。
烦。
困知勉行1
宫瑶收到崔玦消息时,正坐在离掌印府十万八千里外的一个小摊儿前,捧着粗瓷碗喝羊杂汤。掌印府那地段儿,没小摊儿。
昨夜刚落过一场大雪,整座京城银装素裹。巷口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茸茸白雪,在凛冽的寒风中微微颤动。
小巷青石板路被积雪覆盖,踩上去咯吱作响,两侧摊贩的灶台蒸腾起滚滚白雾,与来来往往的人呵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
“蛋大人,您的汤要续不?”摊主是个裹着厚棉袄的中年汉子,冻得通红的脸上堆着殷勤的笑,手里的大勺在咕嘟咕嘟沸腾的大锅里搅动着。大锅得有半人高,奶白色的汤汁在寒冬里翻滚着,散发出浓郁醇厚的香气,勾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闻闻闻吸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