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瑶被喊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妈在她一闯祸就喊她大名的后遗症。
刚刚不还是瑶瑶嘛,现在就变成宫瑶了?
善变的男人。
“北境八百里加急,”他声音平稳,“北凛蛮破了云州,屠了三座堡寨。军报被内阁压了一日,才送到跟前。”
宫瑶懵了一下。
云州!哪儿?
噢,她脑子转了个弯儿,没亏待最近恶补的地理知识,反应过来,北疆门户!
此地一失,后果不堪设想。
崔玦转过脸,烛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动,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陛下体恤咱家,命咱家大婚三日后,监军北上,犒劳边军,稳定军心。”
监军?犒劳边军?宫瑶瞬间明白,这无论成败,崔玦都将元气大伤,甚至……嗝屁。
崔玦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咱家这一去,京中便是龙潭虎穴。太后不会放过这个时机,陛下乐见其成,也不知道咱们瑶瑶能不能护住刚到手的这摞地契?”
他向前一步,逼近宫瑶,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
本来以为会是满眼的审视权衡,没想到对方的桃花眼里盛着细碎的笑意。
宫瑶看不懂崔玦,听他说的话,感觉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这厮却又笑得出来。
她眼神往旁边飘了飘,默默地举起手里的茶杯:“印公,还渴。”
崔玦眼里的笑意被放得更大,在宫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这人又猛地吻了上来。
狂风骤雨之际,还腾出空哑声低问:“还渴吗?”
宫瑶根本无法回答。唇被堵得严严实实,只能泄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那声音又太羞耻,她不想,只好就着崔玦逐渐上道的技术,闭眼投入。
她绝不会承认,和崔玦接吻很爽,爽的她腿软。
一吻过后,宫瑶默默给自己又倒了杯水,灌下去。
吻完更渴。
宫瑶不信崔玦这厮一点感觉也没有,她顺手给他递一杯,他一脸餍足,仍是小口地优雅喝水,那副狗德行。
装货。
“我怎么能护得住?还得是印公指点。”一杯饮完,话题被宫瑶转回正事儿。
护个鸡毛,等崔决走了,她就要让崔玦见识一下什么叫金蝉脱壳!什么叫溜之大吉!什么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然,她是在外的将。
“哦?”崔玦手中的茶水饮尽,他懒懒倚着圆桌,玉色的茶杯在他指间灵活流转,倒扣、旋转、复又归位,行云流水。修长手指被玉色茶杯衬得愈发冷白,手背因动作微微绷起几道青筋,“我们瑶瑶这般聪明……竟会看不清眼下形势?”
“这能在宫里说吗?”宫瑶幽幽地看向崔玦,在人家的地界儿,说人家的坏话,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