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伸手,粗糙的掌心贴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精心化过的妆,擦过那层试图掩盖潮红与憔悴的粉底,像擦掉一层伪装的皮。
“墨镜摘了。”他声音低哑,却带着笑,“让老子看看,我的小母狗,这几天哭成什么样了。”
玉梨的手在袖口里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来,取下墨镜。
灯光下,那双眼睛红得像浸了血,却又亮得吓人,亮得像两簇烧到尽头的火,随时会熄灭,又随时会把人烧成灰。
熊爷盯着看了三秒,忽然大笑出声,笑得肩膀都在抖,球杆“哐当”扔到台上。
“看看这眼睛,”他用拇指擦过她下眼睑的青黑,擦得毫不温柔,像在擦一件脏了的瓷器,“哭肿的?想老子想到哭?”
他另一只手已经滑到她腰后,隔着风衣与旗袍,精准地按在那道银白的旧疤上,轻轻一压。
玉梨浑身一颤,膝盖差点软下去。
“腰还疼吗?”他贴近她耳廓,声音低得像情人的呢喃,却带着最残忍的恶意,“没老子的雪,是不是夜里疼得睡不着?疼得满脑子都是老子操你那晚?嗯?”
玉梨的呼吸乱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
“说啊,”熊爷的手指加重力道,旗袍的真丝在他掌下皱成一团,“清清白白的大学生,舞蹈系的白天鹅,怎么就下贱到自己跑来求老子给药了?”
他忽然掐住她下巴,逼她抬头,鼻尖几乎贴着鼻尖,烟味混着热气喷在她脸上:
“周玉梨,你不是最恨老子吗?不是说宁死不做母狗吗?现在呢?自己穿成这样,半夜跑来仓库给老子送?”
他笑得牙齿发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像刀子往她心口捅:
“说,你是不是贱到骨头里了?
是不是没老子的雪,就连做梦都只能干巴巴地疼?
是不是老子不给你,你就一辈子当不成天鹅,只能当一条夹着尾巴哭的狗?”
玉梨终于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砸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她哑着嗓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虔诚:
“是……我贱……”
“我受不了了……”
“给我……求你……”
熊爷盯着她看了三秒,像在欣赏一朵终于认清自己根烂在泥里的花。
然后他笑了,笑得胸腔都在震,烟灰抖落,砸在台球桌的绿呢上,像一小撮提前撒下的骨灰。
“好。”
他松开她的下巴,转身,把那只丝绒袋随手往台球桌中央一抛。
袋子落在母球旁,“啪”一声轻响,袋口松了,晶莹的粉末像一小撮被月光碾碎的雪,从缝隙里漏出几粒,在冷白灯下闪出冰冷的、致命的光。
“想要?”他用球杆轻轻一拨,袋子滚到台球桌最远的那一角,停在8号黑球旁边,“自己爬上来拿。”
玉梨的膝盖在风衣下微微发抖,墨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袋雪,像盯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盯着毒蛇的信子。
“脱。”熊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钝重,“风衣。旗袍下摆掀到腰上。光着屁股,爬上去。”
仓库里的小弟们都识趣地低头装死,空气却像被瞬间抽干,只剩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玉梨的手抬起来,抖得像风里的枯叶。
风衣扣子一颗颗解开,卡其色的布料滑落到脚边,像一滩被剥掉的皮。
她里面只剩那件深酒红的旗袍,真丝贴着皮肤,勾勒出她被毒品与欲望反复雕琢的清瘦胴体:肩胛骨薄得像两片刀片,腰肢细得惊心,臀线却圆润得近乎挑衅。
她抓住旗袍下摆,慢慢往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