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全程枕在江玉织的腿上,单手盖住眼睛。
江玉织看他确实难受的不行,特意吩咐马夫慢点,以免颠簸。
心里想着是不是日日入宫累着了,按理说社稷图修复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完整,已经能自主吸引散落的残力。
江玉织能感受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丝丝缕缕的残力,敲她的窗子。
最开始还会吓一跳,后来就习惯了。
只要不是被困在凡人体内的残力,都在陆陆续续回流。
换而言之,社稷图应该已经不需要吸取白砚的生命力来维持运转了,且白砚的确很久没发病了。
江玉织抬手,揉揉白砚的太阳穴。
那人红得要滴血的耳垂被盖住眼睛的手臂遮住,不漏破绽。
江玉织:“要不要和你舅舅说说,明日休一天?”
白砚:“舅舅不会同意的。”
江玉织这时候恼了,手上没注意轻重,“怎么人都病了,还不让休息?”
白砚:“嘶——”
江玉织要收回的手,被白砚及时握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殿下去和他说。”
白砚:“我不想让娘为难,她心疼弟弟也心疼我。”
江玉织:“那我去说,我们至少曾经同在地府生活过,你刚封了王,合该有个谢恩宴,再授官职走马上任,这段时间都是休息才对。”
白砚:“那就麻烦玉织了。”
果然,舅舅和娘子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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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恩宴啥的都是编的哈
青玉圃好吃的瓜果
马车走得再慢也有到的时候。
白砚凭借努力,成功获得夜宿江宅的机会。
同江玉织的正房仅仅相隔一堵墙。
唯一不满的地方是,很久没闲下来的江玉织想要放松放松——在屋外晒月亮,拒绝了白砚陪同的要求。
理由是病还没好,夜晚寒凉,易感风寒。
白砚只有憋憋屈屈地回内室,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看她。
摇摇椅还是寿衣铺子里的那张。
弯月高悬。
白砚毫无睡意。
从左淮回来后,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却找不出记忆断层的地方。
看江玉织躺在那儿,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
两三缕金丝伴着夜色,无知无觉地向着江玉织游来。
细细的一条残力,先是畏畏缩缩地试探着前进,一拱一拱。
鬼鬼祟祟地靠近江玉织覆在腹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