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兴起一场“耳朵觉醒运动”。学校开设“聆听课”,教孩子分辨真实情绪与人工安抚的区别;医院设立“哀伤门诊”,允许患者合法表达悲痛;甚至监狱也开始用歌声替代电击疗法,帮助囚犯重建共情能力。
而我们,依旧守在青海湖畔的“天空教室”。
每逢雪夜,孩子们仍会聚在一起唱歌。有时是《破茧谣》,有时是自创的旋律。苏小满教会他们用自然材料制作简易共鸣箱,把声音刻录在木片、石板、冰层上。她说:“有些话,不能只存在服务器里。它们要长在土地上。”
某天夜里,我独自整理档案,无意间发现录音笔里多了一段未标记音频。播放后,是一个极轻的女声,像是隔着水传来:
>“叔叔,谢谢你替我说‘不高兴’。
>现在我可以自己说了。
>我妈妈说得对,只要还有人愿意听,
>歌就不会断。”
我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风停了,雪也停了。
唯有屋檐下的铜铃,轻轻晃了一下,发出清越一响。
我知道,她还在somewhere。
也许在某个村寨教孩子唱歌,
也许在某座城市角落安慰陌生人,
也许只是静静地走在路上,
听着这个世界,一步一步醒来。
而我们所能做的,
就是继续听。
继续唱。
继续相信??
一句真话,真的可以走很远很远的路。
一年后的春天,第一株梨花在青海湖畔绽放。
明明还是早春,寒意未消,
可那棵树就这样开了,
洁白如雪,香气清远。
牧民说,这棵树去年冬天就被雷劈过,本该死了。
可今晨路过时,却发现根部钻出新芽,
枝头缀满花苞,
仿佛有人在夜里,
悄悄对它哼了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