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陆渊被重重掼在地上,膝盖砸碎了大理石地砖。他刚要起身,后背突然压上千钧之力。
利维坦仅用一根食指就将他死死按在原地。
陆渊的视野开始发黑,却在即将昏迷的瞬间被一桶冰水浇醒。利维坦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现在明白了?你能站在这里”
指尖划过他颤抖的喉结:“全凭我的仁慈。”
突然,所有压力消失了。陆渊瘫软在地,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利维坦扔来一块手帕,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擦干净。”
“记住——”
“下次顶嘴前,先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陆渊的瞳孔因窒息而微微扩散,却仍然死死盯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挑衅的笑。
利维坦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记住了,陆渊。”
陆渊盯着他,最终只是冷冷地说:“别指望我会像狗一样听话。”
他伸手抚过陆渊涨红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宠物,可施加在陆渊颈间的魔力却愈发凶狠。
“可你明明连炸毛的样子都很像。”
陆渊:“……“
“你的命是我的。”
“我要你活,你就不能死。”
哪怕代价是,与你共享这份疼痛。
走廊监控死角。
塞尔收回窥探的触肢,他摩挲着怀中利维坦赏赐的怀表,嘴角扬起病态的笑容:
“这才对”
“卑贱的人类”
“就该待在尘埃里。”
房间内只剩下血腥味的寂静。
陆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咳——!”
他视线模糊地盯着天花板,呼吸间全是铁锈般的气味,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挤出来的。
真疼啊。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发颤,却还是勾住了药瓶的瓶颈。玻璃冰凉,沾着利维坦残存的魔力气息,冷冽又压抑,就像那个混蛋本人。
“咳……靠。”他骂了一声,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下去。
药剂像是液态的火焰,从喉咙一路烧进五脏六腑。剧痛让他蜷缩起来,手指在地板上抓出几道血痕。
所过之处,撕裂的肌肉与骨骼开始缓慢愈合,疼痛却未减半分。
利维坦的药从来都是高效但绝不温柔。
很快,伤口开始愈合,断裂的骨骼重新拼接,皮肤上的血痕如退潮般消失。
可有些东西,魔药治不好。
比如被冰锥贯穿时的冰冷触感。
比如利维坦掐着他下巴时,指尖的力度。
比如那句“你不配。”
陆渊撑起身体,靠在墙边,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掌心。
陆渊扯了扯嘴角,轻声自语:“谁稀罕。”
“故意的是吧。”陆渊喘着气,抬手盖住眼睛,指缝间渗出一点湿润,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