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帮我去准备食材。”
“……好。”
他放下礼物和字愈去厨房,打来炉灶下面的麻袋,绕开苹果,拣出三颗马铃薯放进小盆里,再拿去水槽。
搓食物的间隙,蔺哲带字愈走来:
我削皮,你去给锅加水,别太满。
江奕:“。”
任务好像分配反了。
他擦干手,接过字愈:“我也想削皮。”
“可是,我削得比你快,”蔺哲为难地捧着马铃薯,“要不我们猜拳决定?”
江奕:“来。”
两秒钟后——
“我赢了。”
“输的人削皮。”
“蔺哲。”
“去。”
加完水后,江奕回头看,蔺哲已经削好两颗马铃薯了。好吧,那双大长手确实很快,技术也好。
但是到第三颗马铃薯时,蔺哲身体一凛。
江奕走过去才发现:刨皮刀割破虎口,蔺哲流了很多血在上面。有点奇怪,来不及想太多,他火速跑到起居室找来纱布。
“我没事,”伤员安慰他的急救小天使,“你把那两个拿去切片,泡一泡放蒸屉上。”
“疼吗?”
“不疼。”
包扎好后,江奕没再继续问,转而去完成蔺哲交给他的新任务,另一位则动身切第三颗马铃薯。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食物味道,还有一丝血腥气。
电器运作,厨房逐渐升温,江奕又到水槽那里洗了把脸,然后按要求帮蔺哲扎头发,用邱副会长的深咖色发圈,他的一对小拇指能感受到蔺哲后脖颈传出的热量。
忽然他意识到,这个被变异基因污染、被前辈们断定死亡的人类,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像个正常人那样切菜做饭。中间消失的这半个月,蔺哲到底经历了什么?
“蒸好了吗?”蔺哲转身问。
江奕后退一步,回答:“好了。”
“取出来压成泥,小心别烫着。”
“哦,谢谢。”
江奕边捣马铃薯边观察蔺哲:这人有时停下来,像发呆,又或有什么心事。他把第三颗切好的马铃薯放上蒸屉,让江奕取来黑胡椒海盐碎和玉米淀粉,加一些到薯泥里,再揉成面团。
“回卧室等我。”蔺哲说。
江奕:“不要。”
“那继续猜拳?”
“来。”
“这次我输了,”江奕补充,“我发誓。”
蔺哲将手腕搭上他的肩膀:“赢的人才能留下。”
“蔺哲。”
“江奕。”
最后江奕愠怒地离开厨房,并下定决心,除非蔺哲求他,否则绝不会再帮他换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