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若甫的话音落下,营帐内一众大臣纷纷下跪,整齐划一的动作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排练:“请陛下公正处理此事。”那声音此起彼伏,在龙帐内回荡,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要将文景帝淹没。
张亦琦偷偷看了一眼文景帝兄弟,文景帝面沉如水,坐在龙椅上,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面对臣子的集体施压,依旧稳如泰山,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而萧翌则满脸不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你们是想逼我皇兄就范吗?”
宋若甫身后的吏部尚书站了出来,神色严肃:“广陵王,我等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公道?”萧翌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李尚书,本王就是公道!”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申广义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数十名身带盔甲的将士如潮水般从营帐外冲进,他们手持武器,将营帐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冰冷的盔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武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格外刺耳,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文景帝猛地拍案而起,龙椅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申广义,你是想反了不成!”帝王之怒,震慑全场。
宋若甫心中暗道不好,他虽知道申广义是个莽夫,但没想到他会如此鲁莽。他原本只是想给申广义日后谋反寻一个好的借口,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什么都还没准备就打算逼宫,打乱了他的计划。
申广义却理直气壮,毫无惧色:“陛下,老夫只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你在逼迫朕。”文景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
“没错!老夫纵横沙场十几年,今日为了儿子反了又如何!在场的大臣们给老夫做个鉴证,是萧家人欺人太甚!”说罢,申广义毫不犹豫地拔出了佩剑,剑尖直指文景帝,眼中满是疯狂。
萧翌反应极快,几乎在申广义拔剑的瞬间,他身形如电,一脚踢向申广义的手腕。“当啷”一声,佩剑掉落在地。紧接着,萧翌轻轻一跃,如鬼魅般跳至申广义身后,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抵至申广义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
他冷冷地扫视着冲进来的将士,声音低沉而威严:“本王知你们将令难违,可如今申广义这个乱臣贼子,竟弑君逼宫,你们也想跟着一起被诛九族吗?”
“众将士你们看见了吗?”申广义却毫不畏惧,大声喊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个皇帝包庇自己的胞弟,草菅人命,你们还要给这样人的卖命吗?”
离门最近的一个士兵看向为首的将士,眼神中满是犹豫:“将军,申将军说得对,广陵王这是视人命为草芥。”
为首的将士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纠结,正在犹豫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声:“爹!”
申广义浑身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崔致远已经押着申文豹走进了军营。
“爹!”申文豹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委屈,大声哭喊着,“他们打我!”
“豹儿,你没死?”申广义瞪大了眼睛,看着活生生的儿子,仿佛在做梦一般。
申文豹哭诉道:“没死啊,我昨日不过是随口对广陵王妃开了几句玩笑,那个悍妇当着众人的面就踢我一脚,踢到我了脸上,这还不够,广陵王又接着踢我!”
申广义看着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这是谁?”
“申广义,你拿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来糊弄朕。”文景帝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就是想借机谋反!”
萧翌用力屈膝,申广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萧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申广义,你为了你自己的狼子野心,弃剑南道的众将士于不顾,陷他们于不义,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背负上谋逆的大罪!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