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的缺失和断层,大晋如何与这些北方强敌抗衡?
褚爽心乱如麻。。。
王宫小殿內,梁广见到了晋使褚爽、谢澹一行。
虽是素未蒙面,梁广却能从人群里一眼认出。
从相貌看,南北士族无甚区別,衣著服饰、神態气质却很不一样。
南方士族自翊礼乐正统,在衣著方面保留旧制,习惯戴小冠、衣裳博大,保有汉家深衣旧习。
北方胡汉交融更明显,褒衣博带只存在於祭祀场合,其余时候男子多穿窄袖交领袍,
下穿,便於骑马。
直接穿裤褶的也不少,多见於士伍和庶民,便於跑跳活动。
魏普时期士人常穿的对襟直领大袖衫,现在依然存在,只不过在北方,多数只存在於夏天居家时所穿。
这种穿著打扮有点放浪形骸的感觉,如今北方见得少了,在南方倒还常见。
毕竟北方战乱更加频繁,讲求的是高效、实用,放浪不羈的魏晋风度在活命面前不值一提。
如今南方寒素崛起,以往那种士人追求內在自我的洒脱性情逐渐消失,围绕生存和权力,不同门第出身的士人开始新一轮內卷。
褚爽是阳翟褚氏出身,只算得上中品土族。
谢澹是谢安之孙,陈郡谢氏郎君,妥妥的高门冠姓。
只是如今的谢氏已无人才能够支撑宗族,不得不沦为会稽王司马道子附庸。
不管怎么说,二人的门第出身在南方已经超越九成九的土人。
梁广打量著二人,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南方士族高门。
从神情看,想像中的不羈放荡丝毫不见,反倒是一板一眼恭敬守礼,身体绷得很紧,
似乎很是紧张。
小殿內只有梁广、梁安和两位普使,王睿值守殿外,廊道上肃立著披鎧土。
饶是如此,两位普使也是满脑门子汗。
“莫不是平阳的天气比建康还要炎热?还是我这冰鉴里的冰放得不够多?怎么两位贵使好像很热的样子?”
梁广把弄著盛满冰镇浆的酒盅,故意打趣道。
梁安也一脸关心地道:“两位贵使莫不是生病了?可要安排医官诊治?”
褚爽尷尬地擦擦脑门汗珠,“有劳周王过问,我二人此前却有些水土不服,现在却好转许多。:::
许是今日天气有些闷热,晚些时候只怕要降雨。。::
谢澹绷紧的身子也稍稍鬆弛些,“外臣对平阳的天气尚不適应,让周王见笑了。。。:
梁广饮了口浆,和梁安相视而笑。
今日风清气朗,万里碧空,哪里有降雨跡象?
这小殿虽是陈旧了些,却四面通风颇为凉爽,通风口还放置冰鉴,风一吹暑气顿消。
这几日,梁广一直在此理政办公,往来王宫后宅也很方便。
若非褚爽、谢澹二人太过紧张,就算穿著褒衣也不至於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