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方、韦洵、崔、王买德四大巨头,代表的不只是权力划分,更是梁氏政权內部的文化认同。
这份自上而下的认同感,自然催生出更加温和包容的社会环境。
荷盈又询问了王买德几句,得知目前战局仍在掌控之中,悬起的心落了地,
把军报交到慕容娥英手中。
慕容娥英翻了翻,“昔年刘元海在左国城立国,隨即派兵沿谷稷山道侵入平阳腹地,最终配合正面部队攻取平阳城,
如今符不分兵进犯,倒是颇有效法刘元海之意。
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韦洵笑道:“刘元海在左国城崛起之时,晋室在并州的统治几近瘫痪,全靠刘琨在晋阳苦苦支撑。
今日我平阳人心归附,梁公铸德望於天下,信义囊括四海。
且雀鼠谷通道尽数掌握在手,即便符不势大,正面战场上也占不到多少优势。
山道难行,大股兵马难以通过,屈突涛已分兵把守隘口,定叫敌人没有可趁之机。
慕容夫人放心,符不若效法刘元海,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娥英笑道:“有元庸这番话,我心里便踏实许多。”
她转而向符盈道:“几位卿家皆是国之干臣,军政要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妾身再没什么询问的。”
符盈笑著頜首,又对眾人道:“还望诸卿各司其职,上下一心共渡时艰!”
“请夫人放心!”眾人齐声应诺。
符盈想了想,又对慕容娥英道:“军务上的事,我不如姐姐知晓的多,介休方向的战事,还有劳姐姐多多过问。
若有紧要的及时知会於我,届时再召集群臣商议解决!”
“妾身必定不敢有负夫人重託!”
慕容娥英眼眸闪过异色,似乎有些意外,盈会主动放权给她。
符盈微笑著勉励了几句,而后眾人各自散去,慕容娥英也福礼告退。
看著她娜身姿离开衙堂,荷盈小小地鬆了口气,绷紧许久的身子也稍稍鬆弛下来。
大妇主母不好做,特別是面对慕容娥英这位兼具容貌和智慧的对手时,她一分一毫也不敢鬆懈。
慕容娥英以刘元海举例,这番话她却说不出来,对这些军事方略也不太了解。
让她和王买德多多沟通,及时掌握介休战事进展,也有助於正確决策。
眼下平阳面临危机,自然应该以大局为重。
慕容娥英也是识大体之人,若不然夫君不会允许她过问军政。
符盈嘆口气,夫君出征远在蒲坂,让她心里空落落的,有种缺乏依靠,底气不足的感觉。
可是身为主母,大都督府军政事务还得由她来具体过问,片刻也不能放鬆心神。
现在她才能体会到,夫君当这个家有多么不容易,肩头的担子著实不轻。
独坐了会,盈起身回公国府,桃儿近来哭闹得厉害,离不开她身边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