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几乎把整个雀鼠谷北山道口堵满,密密麻麻不下几千人之数。
“大股平阳军开出汾西关,正在雀鼠谷北口集结!”
看到眼前场景,张纂和杨骆下意识都是同样反应,
张纂道:“看情形,敌军应该只是在山谷口集合,等天亮以后才会向介休进发。
就算要攻城,也只会在白日里进行~”
张纂自言自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身边的十几个介休官员將领,
“有队伍向城下赶来!”一名守兵指著下方大喊。
杨骆、张纂急忙半探身子向下方望去,果然看见一支兵马仓惶南来,逐渐匯集在城下弓弩手已经在垛墙后就位,只等杨骆、张纂下令。
“且慢!观衣甲旗帜,似乎是我方兵马!”
杨骆趴在城头仔细看了会,认出其中几人穿著杨氏部曲配发的皮甲铁胃。
有悽厉哭豪声从城下传来:“少將军快开城!主公身负重伤,再不救治性命难保!”
杨骆大惊,急忙高呼道:“可是杨系奴?”
方才那喊话声似乎停顿了数息,才又大喊道:“正是仆!少將军快快开城!”
杨骆又惊又喜,谨慎之下再度大喊:“我父何在?燃起火把让我瞧仔细!”
城下黑乎乎一片,战马打响嚏的声音,伤兵痛苦呼豪声,还有不断哀求开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很是混乱。
过了会,黑暗中亮起几支火把,隱约可见秦军旗帜伤兵,大伙模样都很狼狐。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杨骆和张纂看见一位满身血污,衣甲半褪之人躺在抬架上。
杨骆认出其人脚上革靴,正是父亲离城时所穿,当即两眼涌出热泪,悲呛地呼喊一声:“阿耶!”
“平阳贼军追得紧,快开城门!”城下再度传来喊叫声。
杨骆道:“请张將军坐镇城头,我到城下接应!”
张纂忙道:“贤侄可看清楚了,果真是杨將军?”
杨骆道:“错不了,方才火把一照,我便认出了几个部曲面孔!”
一二里外传来马蹄声、喊杀声,从动静看兵马不多,远处山谷口的大片火光没有异动的跡象。
张纂也不敢耽误,先迎回杨辅一行再说!
“开城!”张纂大喝下令。
城门隆隆开启,杨骆率领百十兵卒出城迎接。
夜色昏黑,一支“残兵”寂静无声地在城外列队。
方才的哭豪、哀求声在这一刻全然消失,原本还算凉爽的空气,陡然变得凝滯、闷燥起来!
杨骆恍然未觉,径直朝火把光亮的地方跑去。
一眾亲兵簇拥的抬架上躺著一人,身穿杨辅甲具,光线昏暗,面庞有些看不清。
杨骆满心牵掛著父亲伤情,根本不曾觉察几道凶戾目光紧紧盯著他“阿耶。。。。““
杨骆跌跌撞撞地扑向抬架,却见上面躺著的人猛然睁眼,目光凶恶如狼!
“你。。。。”
杨骆愣住,头脑有瞬间迟滯此人,並不是他的父亲杨辅,而是一张鲜卑面孔。
悉罗多抽出压在身下的刀,大吼一声衝著杨骆脖颈挥砍下!
人头飞起,鲜血喷溅!
“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