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爆发不过半个时辰,大半数秦军或死或降。
只剩杨辅率领百十人还在顽抗。
“杨辅老儿!你看他是谁!”悉罗多大吼一嗓子。
杨辅一枪將其逼退,扭头往塬顶望去,一眼便看见站在王懿身边的杨膺!
四目相对,杨膺慌忙缩回身子。
“杨膺狗贼!枉大王待你恩厚有加!”
杨辅悲愤大吼,心神鬆懈之下,悉罗多抓住空当,狠狠一刀劈在他胸膛!
杨辅惨叫坠马,悉罗多纵马掠过,长刀一挥斩下首级!
其余顽抗者见状纷纷哭豪投降,少数反抗者遭到射杀。
悉罗多拎著杨辅首级回到山塬顶,血淋淋人头往草窠一扔,瘫坐下大口灌水。
“这老儿一桿骑枪使得不错,著实费了些工夫!”
悉罗多在亲兵帮助下解甲,血汗混合糊满全身,太阳一照泛起油光。
杨膺余光警向草窠里的人头,又迅速挪开。
明明骄阳如火,他却觉得浑身寒凉。
王懿笑道:“休整一夜,明日一早赶赴介休,天黑以后按计划赚城!”
当即,王懿和悉罗多討论起后续进兵细则,杨膺在一旁听得满心拔凉。。。。,
傍晚时,天色落暮,一抹残阳悬掛在西边谷稷山巔。
夕阳斜刺下,杨骆站在介休南门城楼,凭垛墙远眺雀鼠谷方向。
自从父亲领兵前去接应杨膺,几日来他时常心惊肉跳,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
本想亲自出城打探消息,经过张纂劝说只得作罢,一连派出十几支斥候小队,沿雀鼠谷打探汾西关梁贼兵马动向。
今日下午有消息传回,昨日汾西关外十五里,似有大战爆发。
只是通往那处山谷塬地的窄道被堵死,斥候无法通行。
从今晨起,汾西关的敌军大规模出动,游骑队四处捕杀介休派出的斥候。
张纂判断,这是梁贼兵马大规模调动的跡象,下令撤回大部分探马,只留小部分游弋在城外。
可是父亲杨辅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带去的千余骑兵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斥候在雀鼠谷內找寻了两日,竟一无所获。
杨骆拳重重击打垛口,粗的砖石边沿磨破手腕,他却毫无所觉。
张纂走上城头,四下里看了看,嘆口气走到杨骆身后。
“我已经飞马向京陵、祁县求援,同时回稟普阳,向大王示警。
我有预感,这一次梁贼大军只怕是有备而来,我介休直面敌军兵锋,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张纂忧心。
杨辅不在,张纂也失去主心骨。
“张將军,若明日一早,还是没有父亲消息传回,我请求带本部五百兵入雀鼠谷打探!
请张將军务必应允!”杨骆恳求道。
张纂见状,也只得道:“好吧,只是贤侄须得万分小心才是!”
“多谢张將军!”杨骆感激地点点头。
丑时刚过,介休南门外的旷野里,黑夜之中突然冒出连片萤火,犹如一群突然出现的萤火虫。
城头敲响警报,杨骆和张纂披掛齐整赶来。
远眺城外萤火,张纂不禁倒吸凉气,这分明是无数火把、火炬发出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