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肯幡然悔悟,放弃做遗臭万年之逆臣,大秦必將重塑昔日辉煌!”
符选激动地咆哮著,一身广袖公服不停摆动,头上长冠都有些歪斜。
梁广同情地看著他,这位先帝幼子,曾经和他关係不错的中山王殿下,或许是符氏宗亲里,唯一真正为大秦社稷奔走卖命之人。
默然片刻,梁广轻嘆道:“殿下可曾想过,自从先帝南征折戟,大秦社稷就註定走上一条分崩离析之路!
先帝以强横兵势扫灭四方,虽是拓土万里,可人心始终难以归附。
正如王景略临终遗言,晋室不可图,鲜卑、西羌乃国之隱患,只有逐渐消除潜在危险,才能稳固大秦统治。
只要诸族矛盾尚存,就算没有我,没有慕容垂、姚、慕容冲、慕容泓。。。。。大秦也终將难以保全!
这或许便是。。。。。天命,先帝南徵兵败之后,大秦註定走上的天命!”
“一派胡言!”符选挥动大袖,红著眼怒视他。
“天命在秦,在我符氏!汝等乱臣贼子,不过是妄图窃据天命而已!”
符选太过激动,以至於声音嘶哑尖利。
王懿掀开帐帘,握紧佩刀紧盯著符选。
梁广一摆手,王懿迟疑了下,还是拱拱手退走。
“殿下尚且年幼,我所说的话,等你长大些,或许就能明白~”
梁广嘆口气,“大秦的问题不止於此,荷宏暗弱,且无后,师奴、韦华等人把持军政,又非治世能臣。
就算齐王入继大统,齐王旧党和长安旧臣又该如何相容?
大秦根基已乱,若想保住关中基业,必须再造社稷,从上至下乱重塑!
符选却已听不进去,紧双拳怒喝:“背主逆贼,安敢自称天命?还妄想夺我关中基业?
梁贼!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若不然,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容忍你夺我大秦江山!”
梁广摇摇头:“念在先帝和张太夫人情分上,我不会杀你。。:::”
符选咬牙切齿地看著他,重重怒哼一声,一甩袖袍大步向帐外走去。
不等他走出帐帘,王懿带领两名亲卫土入帐,左右挟持住他。
符选愣了下,怒而回头,冷笑连连地看著他。
“殿下不要误会,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
只是想请你在平阳多住一段时日,也好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击退你口中的四路天兵!”
梁广笑了笑,“还有,符宏把我派去长安的使者贾彝扣押,劳烦殿下传信回去,让他儘快放人。。。。。”
王懿一招手,两名亲卫城士钳住符选胳膊往外拖。
符选拼命挣扎大吼:“梁贼!若无先帝提携,你一介僮奴子,岂能身公侯高位?
自古乱臣贼子,未有如你者!~”
梁广默然不语。
王懿却是大怒,忍不住怒斥:“放肆!若无梁公,皇和扶风王、数十万秦军,早已埋骨肥水之畔!
若无梁公,符皇在汝阳难逃慕容老贼毒手!
若无梁公,慕容冲二十万叛军早已席捲关中,暴毒长安!
若无梁公,大秦社稷岂能延续至今?
符氏已为天所厌,神器社稷自当为圣贤者所继!”
大帐內死一般寂静,符选赤红双眼瞪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广摆摆手:“请中山王殿下回帐歇息~”
王懿揖礼,恶狼狠瞪了眼符选,手一挥命两个亲卫城士將他带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