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彝微笑道:“小臣只管奉命行事,王太守作何想法,小臣確实不知~“
西堂內安静下来,群臣神色似有古怪。
王苗杀朝廷佐官归顺梁广之事,与会之人大多都有耳闻。
王苗此举,表明他下定决心脱离朝廷,彻底倒向梁广,自然不会再派什么使者。
王氏父子今后乃是梁广之臣,与大秦朝廷再无千系。
张烈故意这么问,就是指责梁广假借平乱名义,行割据自立之实。
韦华嫌他太过磨嘰,从群臣班列里走出,怒气冲冲地叱道:“有传闻称,梁广自领大都督,擅自占据安邑设置官署,號称公,可有此事?”
张烈一脸无奈,看了眼御位之上的符宏,见其无甚反应,只能退下。
昨日可是商议好了,由他来负责质询,给平阳来使一点下马威,达到落其麵皮的目的。
陛下的意思是,就算最终不得不捏著鼻子下詔册封梁广,也得在朝堂上羞辱他派来的使者一番。
张烈本想委婉推进,这韦华是个急性子,直截了当地挑明,还真是。。:。。唉群臣目光紧紧落在贾彝身上。
符融微微凝目,权翼也抬了抬眼皮,
安静了片刻,贾彝不慌不忙地向御位揖礼:“启奏陛下,梁侯自领大都督,
实为权宜之计。
河东乱军四起,若无统帅,何以安民?何以守土?
梁侯此举,实乃为陛下暂摄其职。
今梁侯遣臣前来,正是恳请陛下正式拜授,以正名分!
至於平阳郡公之號,据臣所知,梁侯从不曾公开承认过。
兴许是两郡士民感念梁侯恩德,故而加以尊號之称。。::
贾彝说完,西堂內再度寂静。
符宏眼皮跳了跳,垂放在两膝上的手猛地紧絳纱袍,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结。
权翼眼里闪过些异色,垂下眼不再看他。
符融目光微凝,脸色略显冷肃。
韦华大怒:“信口雌黄!梁广自领大都督,號平阳郡公,此乃偕越之罪!
就算他进献贼酋首级,也无法掩盖其不臣逆举!”
贾彝收敛笑容,很是严肃地看著他:“梁侯本为大秦守土之臣,一心为陛下分忧。
河东之地,久为慕容贼眾盘踞,百姓涂炭。梁侯不忍生灵受苦,故兴义师,
驱逐乱贼,恢復地方安寧。
此举实乃为陛下守土,为百姓谋福,何罪之有?”
韦华怒斥:“梁广倘若忠心,就应该先行请旨,得陛下詔令再行兵事!
擅自兴兵,自领尊號,分明是谋逆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