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梁广不急於一时,待姚羌之祸平息,寡人自会亲提一军前往平阳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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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冲一脸,不敢再多话,唤来僕从抬起符融出府而去。
柳氏望著父子二人离去,面色苍白地跌坐下。
自始至终,大王父子都没有过问盈儿。
在朝廷与平阳、氏与梁广的衝突矛盾里,盈儿似乎成了无关紧要之人。
柳氏手里紧一只萱草製成的宜男蝉,这是她特地从庙宇里求来,准备寄往平阳的礼物。
宜男蝉寓意求子,盈嫁作人妇已有半年多,柳氏希望女儿早日为夫家孕育子嗣。
不久前母女通信,她还专门问起此事。
不想才过几日,平阳就传来如此重大变故。
慕容娥英之事虽然令人震惊,可这乱糟糟的世道,公卿士女、国朝贵女被人抢来抢去本就寻常。
以慕容娥英的姿色,若无人惦记才叫奇怪。
只是她万没想到,最后得手之人竟是她的好女婿。
柳氏更关心的是,那鲜卑胡女究竟有没有怀孕。
如果诞下男婴,那可就是梁广的庶长子,將来说不定会威胁女儿的正妻地位。
柳氏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背著丈夫修书寄往平阳,顺便把她求来的宜男蝉带去。
她膝下只有符盈一女,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柳氏宗族,都不可能割捨母女之情。:
梁氏老宅,自梁广典卖县侯府,梁安便搬回老宅,与梁成、梁业父子同住。
梁安授第八品治书令,每日都到秘书监上值,做一些书简修补、装订工作。
今日是上元节,台省官吏得以休沐,梁安在家中整理近半月来的情报消息,
检索匯总后再发往平阳。
临近申时,宾客杜敬突然一路疾奔赶到书房,脚下还差点绊了一跤。
“小郎君!大事不好!
渴者郎中、高邑公亮抓了任山,从他身上搜出阴符书,现率领謁台兵卒闯入府中,指名道姓要见你!
宗长和大郎君將他拦在门厅,请你火速赶去相见!”
杜敬“”地推开书房门,声音充满惊惶。
梁安猛地一惊,握笔的手微微一抖,书写在麻纸上的字跡也歪斜了一笔。
任山是他魔下一名校事,隶属第二校曹,梁氏佃户出身,专门负责长安至郑县之间的消息传递。
渴者郎中符亮奉命监视梁氏老宅,梁安知道自己每日上下值,都有符亮派去的人一路尾隨。
为了让符亮和他背后的符方、天子符宏放心,梁安装作不知,从来不曾拆穿。
表面上,他与外界极少联络。
实则,一切消息传递都在暗中进行。
与五位校曹的联繫更是机密无比,每一位的联络方式都不一样,连梁成、梁业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