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立下再多功劳,在济北王心目中,也抵不过一次兵败。
高盖满心悲凉,暗暗獴紧拳头。
听到济北王侮辱自己为犬家,慕容永眼底闪过些凶怨毒,挣扎身子叩头:“臣愿將功赎罪,再领兵击破秦军!
请大王开恩,赐臣戴罪立功!”
慕容友泣声道:“请大王开恩,许臣与秦军死战,以报大王恩德!”
慕容钟跟隨两位兄长即首求饶。
慕容泓看了眼慕容冲,见他低垂眼皮不说话,目光微闪又看向三人,似乎在斟酌什么。
西平公慕容恆哭倒:“吾弟慕容韜惨死秦军之手,请大王做主!
臣只想知道,为何慕容韜从东门撤离,遭遇秦军伏兵追击,而慕容永將军三人缝城而出,分毫未伤?”
慕容钟忍不住怒骂:“西门还未破,慕容韜便第一个逃走,致使军心大乱城头失陷!
慕容韜动摇军心,本就该死!”
慕容恆也不和他爭辩,只是不停磕头:“吾弟殉国而亡,再多脏水泼在他身上,也无从辩驳!
臣只想查知真相,还吾弟公道!”
慕容钟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前將这诡辩之徒乱刀砍死。
慕容永大声道:“臣兵败失城的確有罪,可慕容韜自乱阵脚,率先从东门逃离也是事实,臣问心无愧!请大王明鑑!”
慕容恆仍在悽然磕头:“请大王严明军法,以令三军!”
慕容泓阴沉脸色,紧盯著慕容永。
当初简拔此人,是为了对抗慕容恆、高盖这些东归派。
可隨著中山王慕容衝到来,二人联手策划苍龙塬大败秦军,斩杀秦军主帅睿。
之后,二人越走越近,慕容永人望越来越高。
单于护军也悉数交由他统领。
慕容泓独眼微眯,从上次攻打驪山开始,他就敏锐觉察出,中山王和慕容永暗中往来频繁。
且隨著中山王功绩越大,威望越高,对全军的掌控力也在日渐增强。
军中只知中山王,不知济北王。
他若想重掌军事,夺回单于护军是第一步。
慕容永此人,已不再值得信任,必须要拔除掉。
打定主意,慕容泓冷冷道:“慕容永兵败失城,致使我军陷於被动,罪不容赦,即刻斩首!
慕容友、慕容钟二人杖五十,驱逐出城!”
慕容永猛一抬头,满面惊怒。
“大王!”慕容友和慕容钟慌了。
当即就有几个隶属单于护军的鲜卑武士入堂,走到慕容永跟前又停下,犹豫著相互看看。
“大胆!竟敢不遵孤令?”
慕容泓怒不可遏,几个护军武士的迟疑让他倍感愤怒,还有些许惊慌。
单于护军,本该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侍从军,现在却对他的命令產生犹豫?!
杀慕容永的心,愈发迫不及待了!
“大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