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待梁侯如此恩厚,重获重用是迟早的事,奴婢等人先行恭贺!”
梁广拱手:“多谢诸位中贵人!”
梁安递上板:“阳平公车驾已在廷尉衙署外等候!”
梁广頜首,在一眾廷尉官吏恭贺礼送之下走出廷尉狱。
跨出牢房前,他还特地回头看了眼。
二进宫。。。。。又在这牢笼里住了大半月。
虽说不像上次,小命隨时有可能不保,可这种任人拿捏、受制於人的滋味的確不好受。
梁广顿了顿脚步,加快步伐离去。
从今往后,他这口刀要握在自己手里。
走在通往衙署外的路上,梁广找藉口与梁安落在后边。
“宫里可有消息传来?陛下病情究竟如何?”梁广低声问。
梁安慢步走著,警惕前边隨时有可能停下的几名宦官,“事发突然,具体情由暂且不知。
方才我寻机向那几位打听过,陛下此次突然好转,事先毫无徵兆。
前几次都是偶有醒转,这次却能下地行走,饮食如旧,实在蹊蹺!”
梁广眉头紧锁,心里不由得突突两下。
陛下病势突变,或许不是吉兆。。::
“阿兄,梁园田亩已收割一空,宗族人丁尽皆转移到山上老宅,筑坞结寨以自保!”
“好!族中丁壮操练不可荒废,须得加紧!明日,你就带夔奴回梁园,亲自统领私兵!
另外,密切打探陇西消息,姚那老羌有任何异动,都得留心提防!”
“阿兄放心,弟明白!”
廷尉衙署外,阳平公车驾等候多时,仍旧担任公国中尉的苟平率领卫队侍立一旁。
“上车!”符融掀开窗帷。
梁广辞別一眾廷尉官吏,吩附梁安、杜敬先行回府,又与几个內宫宦官作別,登上马车与符融同乘。
队伍缓缓起行,向看桂宫正南门驶去。
符融脸色沉沉,並未因陛下突然醒转,还下詔召开朝会而欣喜。
相反,梁广从他脸上,看出浓浓阴鬱和黯然,
“陛下要亲征霸城,亲自指挥此次平叛之战!”
沉默片刻,老丈人开口说话。
梁广眉梢挑动了下,“太子为了不让丈人出山执掌兵权,竟然不惜搬请陛下亲征?
他可真是个孝顺好大儿啊~”
符融瞪他眼:“亲征是陛下之意,与太子无关!”
梁广讥消两声:“若太子早些请出丈人,都督中外兵马主持大局,又何必劳动陛下?
陛下病情究竟如何,他比谁都清楚,岂能再受舟车劳顿之苦?”
符融脸色微变,有些恼火,有些无奈,“太子是君,不得非议无礼!”
“可方今之乱世,仅凭一份太子名位难以使人信服!
平定叛乱服群雄,靠的是铁血强悍、杀伐果决,而非猜忌、诬陷、罗织罪名!”
梁广嗓门也略有拔高,瞪著眼与融目光相碰。
符融面色铁青,“太子乃陛下嫡子,有正统名分,即便能力有所欠缺,身为臣下也必须顺服!”
梁广目光並未躲闪,“自永嘉之后,天下丧乱已久,所谓『正统”,丈人认为还有多少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