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皇后和张夫人惊喜交加,掩著嘴扑落泪。
中山公选呆呆站起身。
符锦著泪,符宝欢呼一声,像只归巢乳燕,飞奔上前紧紧抱住父亲大哭起来。
“宝儿莫哭~”
符坚满脸溺爱地轻抚女儿环髻,眾人急忙围拢上前,张夫人取来擎衣为他披上。
“陛下醒来也不呼唤臣妾,怎能自己下地行走?”
苟皇后著他坐下,轻声责怪著。
“朕仿佛长睡了一觉,醒来便觉浑身有了些力气。:::
符坚笑著,环视眾人:“近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妻妾儿女们皆是欣笑垂泪。
符坚一指赵整:“快去弄些粥食来,朕腹中甚是飢饿!对了,再把太子唤来!”
赵整抹著泪:“奴婢这就去!”
符坚左右环拥符宝符锦,身边围坐著苟皇后、张夫人、选。
久违的欢笑声从宣徽殿內传出,宫人卫士听到消息俱感振奋。。::
符坚倚靠凭几,几位太医围著他诊视脉象,查看眼脸、口齿、舌相。
太子符宏跪坐一旁,哭红双眼难掩惊喜。
“怎样?”太医诊视完毕,符宏急忙问。
几位太医商討一番,得出结论,陛下脉象还算平稳,只是身体亏耗严重,短期內难以填补。
能保持气血稳定、神志清醒的状態多久,就得看天意如何符宏指著他们:“汝等回去儘快拿出医治之方,定要確保陛下无恙!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几位太医面露难色,却也只能应下告退。
眾人面面相,心中喜悦被太医们支吾闪烁的言辞冲淡不少。
符坚淡然道:“朕此番能够醒来,已是上天垂怜,一切自有命数,无需为难太医~”
眾人神情黯然,心里也都明白,陛下看似有所好转,其实不过是风前残烛。
能支撑多久不熄灭,全凭天意。
“好了,太子留下,余者先行退下~”
殿內只剩二人。
符坚看著符宏,见他气色也不怎么好,满脸胡茬,眼圈乌黑,额头髮根竟隱隱斑白,一副憔悴疲累之態。
符坚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著他:“朕知你肩头担子沉重,也知你终日为慕容氏叛贼忧心受累。。。。。
可你作为朕之嫡长子,大秦国储,受命监国,担负社稷之重,劳心劳力本就是应尽之责。。。。。。
你手握权柄,十余万兵马听命魔下,却屡屡为白虏小儿所败?
你告诉朕,究竟所为何故?”
符宏哽咽垂泪,连连叩首:“臣无能,有负陛下重望,死罪也!”
符坚咳嗽几声,“巨鹿公殉国乃是意外,可河间公遇害,就是你用人失当、
猜忌心过重所致!
河间公可为將,却不能为帅!
你让他统辖三军,上置军国重事为儿戏,下不顾念手足之情!
你屡屡失策,方致今日之祸!”
符宏咚咚叩头,泣不成声。
符坚看著他,“朕欲让阳平公都督中外军事,总揽兵权剿灭叛贼,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