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桃娘垂泪:“本想著再过不久,王师得胜还朝,郎君也能归家,不想却突然成了阶下囚。。。。”
两人走到水榭坐下,郭元君反倒安慰她:“既然小郎君说无事,想来没有大碍。
以前,梁侯得陛下宠信,自然诸事顺利风光无限。
如今太子监国,梁氏处境不比以往,有些许波折也不足奇~”
薛桃娘哽咽著,“可太子不喜郎君,上次宫宴又闹得难堪,会不会趁此机会对郎君不利?”
郭元君想了想:“只要巨鹿公阵亡和梁侯无关,太子想治罪也找不到藉口。
有阳平公、权令君帮忙说情,想来很快就能获释。”
薛桃娘拭著泪,“多谢姐姐开导,还是姐姐有见识~”
郭元君笑容略显不自然。
不知不觉间,她也把自己带入到了“梁侯姬妾”这一身份角色里。
开始站在梁广立场说话和思考问题,
而故去的亡夫,和原本叔嫂这一层关係,竟被她自动忽略乃至遗忘掉。
郭元君脸色微变,一丝羞耻、惭愧浮上心头,很快又被她掐灭。
“我选择屈从,也只是身不由己,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兰儿著想。。:
她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符融回到公国府,抬舆还未进府门,便看见符盈牵马准备出门,身后柳氏一阵紧追,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
“盈儿?你这是要作何?”
符融急令僕从放下抬舆,开口喝道。
荷盈见到他,鼓著嘴也不说话,眼眸红肿不堪。
柳氏追上前,好说列说才让她鬆开韁绳,赶紧让僕从牵马下去。
符融暗道不妙,笑容不自然:“盈儿因何事气恼?”
柳氏瞪他一眼,压低声:“巨鹿公阵亡,梁广下狱,这么大的事情,君侯怎不赶紧派人回府相告?”
符融一脸恼火:“响午廷议方才结束,孤去巨鹿公府上慰问一番,你们怎地就知道了?”
符冲得意洋洋:“阿父,是我赶回稟报的!”
荷融大怒:“竖子!你怎地如此嘴碎?
此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符冲揖礼:“孩儿身为太子中舍人,太子身边的事情,自然最先知道!”
符融指著他,气不打一处来:“给孤滚下去!”
符冲哼道:“依我看,正好借著此事退婚,我去求太子下詔,否了这门亲事。。。。。”
符盈猛然怒斥:“你敢!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符冲嚇一跳,从未见过妹妹发这么大脾气。
“那僮奴子有什么好?”
符冲气呼呼,“妹妹公主之尊,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找不到?梁广深受太子所恶,你嫁给他,只会拖累咱们公国府!”
符融怒不可遏:“把这竖子带下去!休得在此噪!”
公国卫士领命上前,符冲还要说话,碰上老父亲一双怒眼,嘟囊著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