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醒时睡,每日由苟皇后亲手餵入药粥,太医令带人昼夜守候~”梁安轻声回答。
“太子改派何人领军?”
“回阿父,太子下詔,拜河间公符琳为冠军將军,接替巨鹿公统率大军!”
“咳咳~”
梁云一顿咳嗽,面颊突然涌现殷红,“太子糊涂!荷琳空有武勇,而无將帅之才,连最起码的营务战阵都不懂,岂能为帅?”
梁安露出一抹讥消:“这便是太子监国下达的第一道詔令~”
梁云平復气息:“巨鹿公之死实属意外,怕就怕有人借题发挥,拿此事大做文章。。。。。”
梁安道:“兄长的意思,为保慕容越和鲜卑三部不受牵连,他必须上表乞罪。
他受些委屈不要紧,却不能让太子把矛头对准鲜卑三部,以免分化鲜卑族群的计划彻底失败!
数万户鲜卑部族一旦联合反秦,这股力量足以摧毁整个关中!”
梁云默然,深深嘆息:“广儿用心良苦,奈何朝堂不明是非之人太多。。。。。”
梁安揖礼:“阿父,我这就赶去求见阳平公,请他代为说情!”
梁云摇头:“阳平公不会和太子相爭,此时去见他,作用不大。”
梁安迟疑道:“难道就坐等著兄长槛车入长安?”
梁云咳嗽一阵:“太子派苏膺前往,说明不会太过为难他。
阳平公不愿爭权,却也不会对女婿不管不问。
太子初掌国事,在查无实证的情况下,也不敢滥杀功臣。::::
梁安看著他,“可太子打压兄长,排挤我梁氏,意图太过明显。
若我们不做任何反应,岂不让外人认为梁氏可欺?”
梁云露出笑容,“我们只需做一件事!”
梁安一愣,“孩儿不懂,请阿父明示!”
“广儿槛车入城之日,你和梁业,隨我入宫覲见太子!
请求太子严加审查,秉公执法,若查实罪证,杀头也好,流徒也罢,梁氏別无话说!
满朝公卿看到我这把老骨头,多少都会对我梁氏同情一二。。
梁安皱眉思索片刻,恍然道:“孩儿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太子是君,梁氏是臣,即便太子处置不公,梁氏也不能公然抗命。
若是反应过激,反倒落人口实,使得朝野怀疑我梁氏心有异志!
只要兄长无罪,我梁氏问心无愧!
太子若不放人,反倒是他心胸狭窄,容不下有功之臣!”
梁云咳嗽几声,枯稿面容露出欣慰笑意:“你们兄弟俱是聪慧之人,甚好!
甚好啊~
你记住,公道自在人心,非是梁氏不臣,而是人君无德!”
梁安默默点头,揖礼道:“多谢阿父教诲!”
梁云看著他,“切记,只要天王在世一日,关中诸族,三辅百姓的心,仍牵繫著大秦!
有些事,现在万万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