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那阵阵痛楚才逐渐消失,她额头已是渗出些汗渍。
“你赶快把消息送出宫,我寻机赶到宣徽殿,想办法从皇后口中探听些风声,
“奴婢明白!”
慕容娥英想了想,“总往倚翠殿送臥具,时间久了容易引人怀疑。
从今日起,每隔两日,正午时,我会到液池附近雨榭小坐。
那里往来宫人宦官眾多,也是你从宫署前往各大宫室的必经之地。
届时我召你前来问话,反倒不易引人察觉!”
刘苓忙道:“夫人聪慧,奴婢记住了!”
说完,刘苓带看两个杂使小奴告退,
空荡殿室安静下来,慕容娥英轻抚小腹,忽地直觉心头一酸,眼眸红红泪水打转。
距离大捷露布飞报长安,才过去短短十来日,平叛战事竟然就出现如此重大变故,实在令她猝不及防,一时间心乱如麻。
以她的身份,连宣徽殿都没资格踏进,打听消息也异常困难。
她做不了什么,身体上越来越明显的变化和反应,也让她手足无措,彷徨无助。
越想,她越发觉得心中酸楚,涟涟泪水顺著面颊无声滑落。
或许,她需要再为自己准备一根磨尖的子。。:::
她猛地想到张夫人,宣徽殿踏不进,苟皇后见不到,可张夫人还是能够见到的。
张夫人也不被允许进入宣徽殿,可她和苟皇后要好,儿子中山公符选,总归在朝堂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打定主意,慕容娥英拭去眼泪,匆匆返回后殿寢室,准备梳妆更衣去拜见张夫人。
安国乡侯府,梁安先接到孔屯派人送回的书信,后又接到宫里送出的消息。
他独自在书房静坐。
半个时辰后,他起身赶往梁云居住的宅院。
几名医工正在熬煮汤药,梁安接过药碗步入內室,屏退侍奉的女婢、僕从,
坐到床榻边。
“咳咳~你兄长可回来了。。。。。”梁云狭开眼缝,说话声虚弱无力。
“阿父,兄长尚在郑县。”梁安拿瓷匙搅动药碗,待汤药凉些,轻轻餵入梁云口中。
“可是战事出现波折?”梁云忽地问。
梁安笑笑,“阿父先把药喝完。”
梁云没再说话,把半碗温热汤药喝下肚,挣扎著起身。
梁安在他身后垫了絮褥,让他倚靠时腰背舒服些。
“阿父,巨鹿公战死於华泽,兄长上表乞罪,太子下詔,要將他和符登槛送回京。
兄长遣人送回书信,完整告知了事情经过。
巨鹿公阵亡实属意外,与他並无直接关联。:::
梁安轻声讲述著。
梁云静静聆听,本就乌青发黑的面色更显灰败,躺在床榻上暮气深深。
他闭眼沉默良久,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陛下可醒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