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加封太尉,品秩第一,还兼著录尚书事之职,名义上仍旧是当朝第一人。
可没有督军职务,权势还是缩减不少。
就连籤押尚书省行政事权的办公地点,也在符融坚持下,搬回尚书省外台。
符融隔三差五才乘车去一趟尚书省,录尚书事的职权基本等於空置。
脱离军政大权,公国府自然也就冷清下来。
昔日门庭若市的场面,再也难以重现。
梁广从苟平语气里,听出一丝落寞、不甘。
符融能放下手中权势,可他身边人会如何想?
公国府诸多属官、部將,失去君侯权势庇护,他们的前途出路又在哪里?
“若有机会出征,不知苟中尉可愿入我帐下共事?”梁广冷不丁问。
苟平脚步一顿,惊讶看著他:“我为公国府属官,君侯若不领兵,我恐怕没有出征机会。。。。”
梁广:“公国府属官也可以外调,只要苟中尉愿意,届时我向君侯討个恩情!”
苟平目露惊喜,躬身道:“若如此,苟平愿为梁侯帐下马前卒!”
“苟中尉说笑了,真要让你当马前卒,君侯还不得骂上我三天三夜!”
苟平惭愧笑笑,望向梁广的目光里,多了些別样异味。
“梁侯,请!”
他郑重揖礼,主动落后一步,跟隨在梁广身侧。
梁广笑而不语,继续沿著廊道往前走。
往昔群英薈萃的公国府,隨著权势消散,依附其上的人心也会逐渐动摇。
如苟平这样的人才,他自然要毫不客气地挖走。
就算他不挖,时间长了,人家也会主动寻找去处。
所以,对於挖老丈人墙脚这件事,梁广干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拜见君侯!”
还是那间流水环绕、背临池塘的宣堂,梁广行拜礼。
符融坐在高腿靠背椅上,这种坐姿对於他而言格外舒服,一经试过就离不开二人翁婿名份基本算是定下,可符融见他,反倒没有了好脸色。
“起身吧~瞧你那一脸偷乐样~”
符融板著脸,没好气地哼了哼。
梁广嘴角压不住笑,强装严肃:“小婿拜见丈人~”
符融听得浑身不自在,“且住!还早著呢,你可別高兴得太早!”
梁广一脸諂笑:“陛下赐婚,只等司天监定下吉期就完婚,早晚都得叫出口”
符融斜瞅他:“赐婚又如何?若是孤改了主意,又或是盈儿不愿嫁,孤隨时可以进宫,再求陛下降詔废除婚约!”
梁广睁大眼,有些哭笑不得:“这。。。。君侯。。。。不能够吧?”
符融哼了哼,毫不掩饰威胁之意。
梁广秒懂了些,老丈人这是故意给他下马威啊!
“丈人放心,能娶得盈儿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决不相负!”梁广郑重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