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多了!”
符盈著他,慢慢走进偏厅。
既是腿脚有伤,自然不能跪坐,梁gg罪一声叉腿箕坐,受伤的手搭在案几软垫上,盈跪坐一旁认真涂药。
梁广直勾勾盯著她,甚至能看清楚少女面颊上细细绒毛。
凑近看盈才发现,他的手背伤得不轻,剌开的血口很深,半只手掌红肿起来。
“疼吗?”她著眉,小声道。
梁广点头:“有点,县君若能呼呼气,说不定能好些~”
符盈没多想,轻轻鼓著嘴往伤口上呼气,清清凉凉,像夏日拂风。
看著她,梁广有些出神。。。。
募地,盈泪珠子顺著面颊滚落,晶莹如玉珠。
她抽抽嘻嘻,哭泣起来。
梁广心头一阵暖流:“小伤而已,县君当真不必伤感!惹得县君垂泪,我之过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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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盈吸吸鼻头,红红眼眸瞪他一眼:“我是为阿父落泪,与你何干?”
。:。:”梁广愣然无语,乾咳一声掩饰尷尬。
涂抹伤药,盈拿细纱在他手掌上裹缠起来。
她包扎得很细致,就是用料太多,一整只手掌裹得像熊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手被磨盘碾了。。。。
完了,她还不忘打上一个漂亮结。
梁广举著手看半天,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可好些?”
符盈一脸关切,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梁广笑笑:“县君妙手,已经不疼了,想来明日就能拆掉,恢復如初~”
符盈忙道:“明日不能拆!三日不能沾水,之后再重新换药!”
。。。。也好~”
梁广麵皮微搐,顶著这只熊掌,岂不是三五日什么也做不了,夜里有些不方便符盈神情黯然,轻声道:“阿父受伤经过,你可能与我详细说说?”
“县君当真想听?”梁广看著她。
荷盈頜首:“阿父不愿多讲,可是我想知道。。。::
梁广沉吟著,从洛涧溃败开始讲起。
荷盈听得入神,仿佛跟隨他低沉的讲述声,回到了数月之前的肥水战场。::
。。。不想,水一战竟然如此凶险。。。。。阿父几近遇难。。。。。
荷盈再度落泪,一想到父亲在战场上摔落马背,四面八方的敌人蜂拥杀来她就脸蛋苍白满是后怕。
再想到父亲被普军大將一刀断腿,她更是有种心如刀绞的痛楚。
啜泣声鸣咽不止,她双肩不住颤动,很是无助地倚靠著案几。
梁广轻嘆口气,那一战,的確连他回想起来,也只觉得阵阵后怕。
若符融战死当场,今日关中局面不敢想像。
“苟中尉、郭太守、崔尚书。。:。。连阿父也说,当日若无梁將军捨命相救,父亲他断难从重重围困下脱险!
符盈无以为报,请梁將军受我一拜””
说著,她就要郑重其事地行俯首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