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回头喝道:“来人!將此老贼妇拿下!”
早就火冒三丈的李方大吼一嗓子:“孔佃夫!”
黑脸糙汉孔佃夫从堂外衝进来,手摁刀柄瞪著一双牛眼,在梁业、梁慧之、郭元君、刘姥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李方指著刘姥:“少君命你把此老妇拿下!”
“喏!”孔佃夫二话不说,衝上去扭住刘姥胳膊、摁住脑袋在地上。
刘姥嚇得尖叫起来,挥手蹬腿拼命挣扎。
孔佃夫两拳砸脸打出一片血雾,刘姥惨豪著捂脸趴地。
梁慧之脸色剧变,此恶奴好生凶狠!
郭元君万没想到,梁广竟敢指使私兵对刘姥动手!
等她反应过来,刘姥已经趴地上满脸血泪,哭豪声犹如杀猪。
“住手!”郭元君起身怒叱。
孔佃夫见梁广面无表情,仍旧压著刘姥不鬆手。
“梁广!你放肆!刘姥是我郭氏族人!”郭元君通红双眸怒视他。
梁广严肃道:“此贼妇毁谤主家,侮辱我妾,在兄长、嫂嫂与小弟之间搬唇弄舌,理当问罪!”
梁广看向梁业:“大兄,按照宗法,此贼妇是否应该杖毙?”
“这。。。:”梁业迟疑了下。
梁广不等他回答,对孔佃夫一摆手:“大兄已经应允!拖下去!杖毙!”
“喏!”孔佃夫粗莽声犹如牛,拽刘姥头髮胳膊就往堂外拖。
“广弟!”梁业一惊。
梁广抢话道:“大兄,宗法不可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与嫂嫂生出嫌隙吧?”
梁业语噎,看著梁广意味深长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梁广与郭元君是否有嫌隙並不重要,却不能因为一个刘姥,让梁广和宗族生出嫌隙。
梁广话外之音,他算是听懂了。
梁慧之有些惊惧,没想到梁广竟然如此狠辣,一点情面不讲。
刘姥伺候梁闰夫妇多年,又是郭元君娘家人,怎能说杖毙就杖毙?
她本想开口求情,见梁广脸色冷漠,想到方才他过自己的阴狠眼神,心里竟多了几分惧意,当即闭嘴不言。
“娘子救我!”刘姥哭豪声迴荡在信堂內,渐渐转移到了堂外。
“梁广!我郭氏不会放过你!”郭元君气得浑身发抖。
梁闰一死,刘姥是她在梁氏唯一信任之人。
没了刘姥,今后在梁氏,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梁广淡淡道:“嫂嫂无需为一个不守规矩的老贼妇悲慟。
如果今日之事,让尊叔父郭褒知晓,想来他会感谢我,替郭氏清理门户!”
堂外已经传来刘姥惨嚎,以孔佃夫的力气,杖毙一个老奴不会太久。
郭元君脸蛋煞白,痛哭著央求梁业:“请兄长做主!”
梁业迟疑了下,低声道:“奴犯主,该当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