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主动收你,你却吞吞吐吐,不识抬举!”
向靖涨红脸,內心纠结挣扎。
自从隨杨云来到寿阳,他便知道梁广真实身份,更是听说了不少传闻。
杨云派人把他的弟妹一併接来,免除了后顾之忧。
可他自小听多了北人凶蛮,胡虏入寇强占汉家山河的故事。
在他浅薄幼稚的观念里,北人皆非族类,属於仇寇敌人!
一想到自己要投身於秦虏国,他內心就生出天然抗拒感。
打渔少郎的心思全掛在脸上,梁广一眼就能看出。
“怎么,在你看来,我不是白虏,却也是氏贼、北虏?又或是甘愿为胡虏效力的奸恶北人?”梁广淡淡道。
向靖低著头,不言。
王镇恶气急:“你一个黔首庶民,怎么学哪些江东门阀冠族,成天把南人、
北人,汉人,胡人掛在嘴边?
这些南北之爭、汉胡之爭,岂是你该操心的?
世道丧乱,你该想的是如何保护弟妹活下去,如何在乱世里建功立业,不枉活一场!
你倒好,年纪不大却是个死脑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出身,在江东有跨州连郡的庄园、数以万计的僮奴部曲,所以才捨弃不下!”
一番冷嘲热讽,听得向靖满脸通红,紧双拳不一声。
梁广略有些失望,“也罢,既然不愿,不必强求。
往后你可在我营中自由出入,或走或留,任凭自愿。
这数千兵卒里,有不少人汉人军户,你不妨多去接触接触他们,问问他们在关中、在北方过得如何。”
话罢,梁广走到校阅台边,仔细督视全军操演。
向靖犹豫了下,埋头走下台牵著马离开。
王镇恶气呼呼地道:“兄长,这小子是头驴,不要也罢!”
梁广警他眼,“命你去邓兴后军帮忙,回来作甚?”
王镇恶急忙变了嘴脸,汕笑道:“邓兴统领辅兵没啥意思,请兄长给我安排別的差事!”
梁广笑骂道:“辅兵乃全军后勤之重,岂可轻视?你给我老实回去,多学多练,待满三月才能调动!
少一天,我逐你出营!”
王镇恶睁大眼,见梁广一脸严肃,当即不敢再狡辩。
“喏~小弟听令就是了~”
王镇恶立时泄了气,头查脑地应了声。
梁广没搭理,这小子心性跳脱,是该好好约束一番。
王镇恶老老实实回邓兴后军。
过了会,李方引著横野中郎將李晟纵马赶来。
梁广走下校阅台迎接,暗暗腹誹,这李晟往他营中走动倒是勤快。。:。
“出事了!”
李方跃下马背,像是腿脚有些发软,起了下,不等站稳,急吼吼地低喝一声。
李晟更是哭丧脸,一副家中新丧的晦气样。
梁广本想挪榆两句,见二人脸色难看,急忙问道:“出了何事?”